第十一章 反击的间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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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缕阳光钻进肋骨间隙，照在天然石室里，阳光之中除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还有两根反复穿刺的长矛。

“哧”地一声，长矛再一次深深刺入重甲壮汉的侧颈。

阿娜达无力地歪坐在骸骨石室的一角，看见面前跪倒的壮汉被这一击震得身体微微摇动，却仍然保持跪地姿势不动。他悬垂着戴青铜头盔的头颅，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连血都没流出多少。

在他与她之间的砾石之中，静静地横卧着那柄青铜的战剑，剑刃反射着微光。

骸骨石室中腥气扑鼻。

阿娜达舒了一口气，绷紧肌肉的身体放松了。

“他死了，”她沙哑地说，又扯着嗓子大声重复了一遍，“他已经死了！”

一个瘦小的身影迫不及待地挤了进来。

“伊列拉提……”

她喃喃地说着，想要努力扶着肋骨墙站立起来，甚至想伸手去抚摸亚述少女的头。但是全身又酸又软，连动一根手指都难。

伊列拉提闭了一小会儿眼睛，适应了一下石室里的明暗。当她睁眼看到冲她微笑的阿娜达，就松了一口气。

伊列拉提快步迈过重甲壮汉的尸体，学着阿娜达平时摸头的姿势，伸手摸了摸她刮光银灰色头发的左半边头。

瘦小的亚述少女吃力地将母狮子一条沉重的手臂扛在肩上，扶着她庞大的躯体慢慢起身，浑然不顾肩膀的箭伤。

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缓缓走出巨兽骸骨。

阿娜达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即看到骸骨石室外靠坐着一个满身尘土的人，正是疲惫不堪的卢修斯。

由于失血过多，卢修斯的脸色难看极了，像个活鬼，嘴唇干裂。

他的右手包扎得活像一只棒槌，勉强露着几根手指。把长矛夹在腋下，用左手扶着方向。巨大的王者之剑也被他捡了过来，就靠在他身旁的石化肋骨上。

他身上居然还披着那条又厚又沉的短面熊熊皮。

看见阿娜达出来，卢修斯吃力地站直，用力把拖在地下的半边熊皮甩到了阿娜达和伊列拉提身上，又沉又热。

阿娜达无力反抗，只好随他去了。

“伊列拉提中箭以后回咱们的宿营地包扎喝水，无意发现了这个，”卢修斯沙哑地说，“真没想到，这熊皮你是从哪儿找来的，也是从马萨耶斯手里抢的吗？那家伙可亏大了。”

阿娜达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没等她询问卢修斯到底在说什么，突然发现，那种脱力的虚弱感淡了一些，气息和心跳血流都稍微平稳了，气力也一点一滴地恢复。甚至手臂上被重甲壮汉划开的伤口，似乎开始收口了。

黄玉似的眼眸吃惊地睁大了。

她喃喃自语：“这熊皮……”

“是魔法，我早该想到的，”伊列拉提不好意思地说，“我的脚，还有你的小肚子，明明在美尼斯庭院里都受了很重的伤，本来应该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自从有了这熊皮，伤口结痂竟然这么快，甚至现在都不影响行动了。现在也是，我肩膀还是使不上劲，但是箭伤停止流血了。”

“现在发现也不晚。”

卢修斯在熊皮下欢畅地说：“你可是我们的主要战斗力。披上熊皮，扛着剑去把他们都杀光吧，一切靠你了我的女奴。”

筋疲力尽的母狮子用黄玉眼睛瞪他，尝试着把他瞪死。显然没能成功。

“你想得美。”

伊列拉提说：“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短面熊熊皮，不是金属和石头，也不是魔法生物的皮革，承载不了持久的魔法的。你没发现吗，体力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这熊皮上的魔法就快消失了，顶多再有半小时。”

卢修斯顿时一脸失望。

“给我五分钟就够，”母狮子轻轻地说。

仔细感受着身体里的细微变化，宽檐帽独眼老人的形貌不禁又浮现在脑海里。

母狮子喘了几口气，伸手抓起王者之剑，剑尖向上，斜指蓝天。

她默默凝视着光芒耀日的剑刃。

独眼的老人……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甚至不知道你是不是神明或者神明的使者，也没有能长篇大论祈祷谢恩的巧舌。

我只能保证，继续英勇作战，展现以寡敌众的勇气。

无愧大神芙蕾雅和英灵殿中的父辈。

也让你尽情开怀。

“我倒有个主意。”

卢修斯也抬头向上望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先多披一会儿，恢复力气。然后就轮到展现你打猎技术的时候了。”

母狮子将熊皮的两只前爪披在肩上，在脖颈下打了个大结，两只熊爪正好盖住了颤颤巍巍的丰硕胸肌。她把两只后爪缠在腰间，也打了个大结。

宽大的棕褐色熊皮在背后兜垂着，就像一件厚重的短披风。熊头皮倒挂在脑后，形成了披风的兜帽。毛针在烈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