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徘徊（1/2）

第五十一章 徘徊

左良玉不搞“清君侧”了，也就不用为这件事发愁，然而又开始为了完成太子的任务，派谁去给农民军送信发愁。

一是这个人得机灵、有胆量；二是现在根本不知道农民军到了哪里，只好派人四处打探，好像哪里都有，又都不是准确消息。

所以当养女左梦梅同她的丈夫王四来到武昌的时候，他感到兴奋异常，王四是李自成孩儿兵旗下的一员，从小起就在闯字旗下，由孩儿兵提拔上来，成为果毅将军。

这下传信的人有着落了。

为着要进行最后挣扎，李自成派遣郝摇旗、袁宗第和刘芳亮率领一部分人马，由襄阳向南进发，准备占据荆州，经营上游。

同时与牛金星、宋献策、顾君恩以及心腹大将刘宗敏等秘密商议，决定在目前情况下，不同左良玉进行大战，争夺武昌。

倘若清兵越过襄阳穷追不舍，就命占据荆州一带的人马出兵牵制。

自己同刘宗敏率领主力部队和妇女老弱以及辎重，从沙市和仙桃镇一带渡过长江，进人湖南，使清兵与湖北的左良玉部互相厮杀。

因为荆州和夷陵形势重要，他命牛金星父子将襄阳防务部署完毕之后，赶往荆州。牛金星以丞相之尊坐镇上游，喻上猷和牛佺作他的辅佐。

一切安排完毕，李自成率队向承天府进发。到达承天城内的这一天，天气晴朗，十分暖和，连日的阴云消散了。

在城郊附近，他看到了许多盛开的李花和快开败的桃花，还有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杂花，空气中飘荡着花香。

各种鸟儿，有的是百灵，有的是画眉，都在树林中歌唱。

特别常见的是黄莺，在柳树间穿来穿去，十分快活。在池塘和小溪中，也有鸳鸯成对地游泳，小鱼在浅水中游来游去。

这一切在陕西和中原都不多见。但李自成的心情依然烦躁，而且灰暗，与南方的春景很不调和。决定在这里休息几天，等候袁宗第和牛金星父子到达荆门以后的消息。

休息了两三天，体力得到了一些恢复。

前些日子，由于鞍马劳顿，加上为军国大事苦恼，睡眠少，这给他的身体很大折磨。他今年才三十九岁，因为一年来的挫折，从心情到外貌，都已比往日苍老多了。

第四天，忽然接到袁宗第从前往荆门的路上派来飞骑禀报，他派去的官员从宜城又向襄阳探询，接应牛金星父子，不料丞相父子竟然踪迹全无，连一句话也没有留下。

从西安到襄阳，大顺的重要文臣，如宋企郊、张遴然等一二百人陆续逃走。如今倘若牛氏父子逃走，大顺朝文武大臣就完全人心涣散，无法维系。

李自成虽然十分气愤，但头脑还算冷静，严令左右亲信不许将这一消息外传，同时立即命刘体纯率领五百骑兵出发，连夜奔往宜城和襄阳一带继续寻找丞相。

猜想牛金星父子，可能是被背叛大顺朝的乡勇或乡宦捉去，藏在山中什么地方，或者已经杀害，或者等候清兵来到时献给清兵。李自成对刘体纯说道：

“你只要打听到丞相消息，就赶快将他接来，告他说我身边不能一日没有他，他不必往荆州去了。倘若你们无力救他，可火速派人回奏，我要派几千精兵前去，一定要救他回来。”

李自成在承天苦苦地等候了六七天，直到刘体纯回来，告诉他牛金星父子杳无踪影，他才断定他们是背叛他逃走了。他恨恨地顿脚骂道：

“身为丞相，背君潜逃，忘恩负义，抓到后决不饶他！”

这时刘体纯跪在地上，刘宗敏、宋献策、顾君恩坐在下边，没有人敢说一句话。而宋献策和顾君恩更害怕皇上疑心，几乎连呼吸也停止了。

李自成又向刘体纯问道：“二虎，牛金星、牛佺身边有众多仆人和亲兵相随，加上他们的眷属，至少有二三百人，还携带大批金银细软，少说也需要十来匹骡子驮运，如何能逃走得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来一点儿蛛丝马迹？”

“是的，陛下，在宜城境内，直到襄阳城外，臣都找遍了。处处向百姓打听，都说不知道牛丞相父子的行踪。”

“是不是他们暗回襄阳城内，投降了清军？”

“襄阳留有我军的得力细作数人。臣派人进入襄阳城内，询问城内细作，也说没有听说牛丞相投降的事。”

“如今皇后的行踪……一点都没有听到么？”

“没有。”

“清军有什么动静？”

“启禀圣上，末将正要禀报此事。原本清军抵近襄阳的已经有两三万，后边还有很多后续部队。还四处征集粮草、船只，很快就要从水陆两路追赶我军。”刘体纯说道：

“可是一夜之间，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北撤了。末将觉得蹊跷，已派探马跟随，现在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

李自成不可置信的问道：“你再说一遍，清军撤走了？”

“回圣上，清军的确是撤走了，而且十分匆忙。”

在场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