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奄奄一息（1/2）

第40章 奄奄一息

我来不及多想，扑到尽乐身边，他虚弱地半眯着眼睛，我双手无处可放，只得颤声道：“尽乐，你别担心，我们马上就去找大夫，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马上就会往大兴赶了，半个时辰就到。”顾楠抱着大刀坐在一旁。

我心急地想起身去看看外面的情况，手却被尽乐抓住了，他身上的红衣看不清伤口的情况，双手却是皮开肉绽，能看见里面森森的白骨，我只得学着电视里面撕开衣服帮他缠绕手上的伤口。

我眼前模糊一片，只得紧紧攥住他的手，他为我受了那么重的伤，而我，而我却无法为他做什么。

尽乐，尽乐你为何要为了我？

在我眼里，他是云瑯派来的奸细，我一直对他多有提防，平日里不是朝他大呼小叫便是冷嘲热讽，没一句温暖贴心的关怀。他所有的热情都是热屁股贴冷板凳，我虽收留了他，却对他并没有有什么好脸色。

每次他娇滴滴地唤我郡君，我都装作没听见，他笑眯眯桃花眼里的失落我并不是没有看见。

每次他扑到我身上，我总是不耐烦地将他推开，他那一瞬间的沮丧我也并不是不知道。

他的每一次奋力讨好，都被我不屑一顾地统统抛在一旁。

他为何要舍弃性命来救这样的我？这样对他并不上心的我？

“郡君，你哭了？”尽乐虚弱地眯着眼睛。

我用力擦掉泪水：“没有，我没有哭，你看错了。”

我轻轻在他受伤的地方摸了摸，满手的湿润粘稠，只是他的红衣看不真切。

我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眼神空洞地四处张望，他这样的流血量，能撑到看医生吗？他需要药，需要止血的伤药。

遽然我的视线飘到了墙角。

“那边的箱子！箱子里有药，你快去找！”我朝顾楠吼道。

尽乐睫毛颤抖着，眼皮愈发地要合在一起。

我抓住他的手腕，拼命喊道：“尽乐，尽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尽乐咳了几声，眼神有丝涣散，但依旧望向我：“郡君，你知道奴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

“嗯，嗯，是不是我当初给了你一千两银子，出手阔绰，让你一见倾心了啊。”我努力让语气轻快些，紧咬着嘴唇，眼泪却是不自主地掉下来。

尽乐笑了笑：“咳咳，哪有往人腰带里塞银票的人，奴家当时就觉得郡君真是一个混蛋，一个登徒子，坏透了。”

顾楠找了许久，才翻出一个小白瓷瓶递给我，我将那伤药洒在尽乐腰间，那柄穿透了他身体的剑还一直留在他的体内，不敢取下。

尽乐一把握住我的手，带着仅剩的力量：“自古以来天家情薄，那个夜晚，郡君却露出那样的眼神，似乎要为了那个身份低微的男子放弃一切，奴家那时就嫉妒了。”

他本偏向我的头缓缓转向马车顶：“奴家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奴家从那时就不禁在想，会不会有一个人，她不会介意奴家出自勾栏，她不会非议奴家这个人，奴家将心中的那个虚影慢慢具象化，不知何时那个幻影就变成了乔郡君的模样，可郡君身边有那么多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奴家……”

他睫毛微颤，然后又偏头看向顾楠：“你看，这位公子长得如此倾城之貌，也是为了郡君而来。”

“尽乐，尽乐，他，他是顾楠，你听斤澜说过没有？就是他想了许久的顾楠哥哥。”我推了推他：“你别睡啊，你不是一直好奇他是谁吗？你快睁眼看看，这就是被我赶走的那个讨厌鬼……”

尽乐又费力地睁开眼睛，笑了笑：“原来是斤澜说的顾楠啊，他说郡君和顾楠之间有误会，所以都不敢在郡君面前提起他的名字。”

他复又看向顾楠：“你呀，长得再美都没机会了。”

只听见我身后的顾楠冷哼了一声。

他又笑着咳嗽起来，竟是咳出了血，我心慌意乱：“你别说话，别说话。”

他看着我，那双平日妩媚至极的黑玛瑙竟是渐渐失了神色：“郡君，若是，若是奴家活着，你愿意娶奴家吗？”

我狂点着头，害怕一个不留神他就要离我而去：“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相信我，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巨大的恐惧和歉疚让我不经思考就许下了这终生的誓言。

“结婚是什么意思？”

他声音渐小，似是要睡了过去。

我手颤抖地理着他额前凌乱的发丝，他脸色愈加苍白，我用衣袖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结婚就是成亲啊，我一定会给你办一个世纪婚礼，八抬大轿将你娶进门，你说好不好？”

我发誓，在此时此刻，我愿意答应尽乐的任何要求，也愿意在以后付诸实践，哪怕这对于他和我来讲都是极重的承诺。

他突然不笑了，就那样直愣愣地盯着我，我还以为他要不行了，惊慌失措地拍拍他的脸：“尽乐，尽乐，你说话。”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