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按迹循踪（2/2）

逃，却被他掐住脖子：“昭儿！我的昭儿！昭儿她会化为恶鬼会回来找你算账的，取你们性命，让你们血债血偿，是你杀了昭儿，是你杀了我的昭儿！”

我奋力地掰着他的手指，可我的挣扎却是徒劳，他的手指在我项间缩紧，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喉咙里似乎被插了万根针一样。

“凤后，凤后，您不要这样，您放开这位大人啊！”不知哪里来了两个太监，将陆沉拉了过去。

我抱着脖颈从地上坐起，新鲜空气终于又重新涌入肺部，我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扶起我：“大人没事吧？”

我指着被太监们拖远的伏城：“他，他是怎么了？”

“前凤后这些年已经很少犯病了，这不知为何又发了狂，大人，大人没受伤吧？”他拘谨地盯着我，“还望大人不要怪我们失责，这院子里事情多，人又少，这才一会儿没看着，谁知道又出了这事。”

我摆摆手：“不碍事，是我迷路了才误闯了这院子。”

“阮朝阳，我不会放过你们父子的，我的昭儿！我的昭儿啊！”伏城撕心裂肺般的吼叫我还能听见。

不会的，怎么会是阮朝阳？他出身没落名门，无亲无靠，哪有能力做这惊天大案？

可，父母都是这样，无论儿女想要什么，总是将他自认为最好的东西送给儿女。

那，二十年前，二十年前，会不会我还在他肚中的时候，他便想要将这至尊之位，送予我？

面前的老太监长吁短叹，似是非常惋惜：“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落入这样的田地了。”

我问道：“公公，您一直陪在风后的身边吗？”

老太监抹了一把眼泪：“老奴从凤后进宫后就一直陪伴身旁，已是二十几载了。”

我轻声问道：“当年，皇长女之事，你知道多少。”

他又惊又骇，双膝一屈就跪了下去，我赶紧伸出手扶住他：“你不要紧张，我只是觉得当年的事情蹊跷，想查个清楚。”

老太监这才又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低垂着头想了许久才道：“乔郡君请问，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一愣，没想到这老太监方才就已经认出了我，我顿了顿：“公公，当年云昭是否真如传闻只不过是先天缺损所以未能成活？”

他眼里都是惋惜：“当时奴才侯在外厅，后来凤后得知孩子没活下来，便失了心智杀了产夫，长宁宫乱成一片，我连皇长女的遗体都未得一见，怕是帮不上郡君什么忙。”

我不甘心地追问：“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蹊跷，多小的都行。”

老太监躬着身子，很是为难，许久才又是抬起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不瞒乔郡君，老奴进宫前跟着母亲略微学了点医术，虽然没有大成，但是号脉还是懂的，出生前，凤后与肚中的孩儿明明没有问题，可剖腹生产后竟然是个死胎，而且最奇怪的是，当日我们去收拾产后的东西，发现凤后的出血量大得惊人，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出血量很大？”

老太监点点头：“一般人若是那个出血量就算神仙在世怕也活不了，想必上天定是可怜凤后，”他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男子生子，本就凶险万分，凤后只是命不好，哎，造化弄人啊。”

真的会只是伏城的命不好吗？

老太监抬眼看我，有些胆怯：“乔郡君，当年的当事人几乎已经全都不在了，当时的情况已经不可查，这些年阮贵君一直看顾着这太泉宫的吃穿用度，只是凤后痛失爱女，神志不清才会对阮贵君有所误会，乔郡君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看了这卑躬屈膝的老太监一眼，不愧是宫里混久了的老泥鳅，趋利避害，但也忠心耿耿。

我没有再说话，望着这硕大的宫殿，曾经的繁华早已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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