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经纶圣手（1/1）

第7章 经纶圣手

司南祁右手微抽，几次都放到了拂尘柄上。

“——你说话，可否一次说完。”

周瑶心下暗笑，美眸惶恐不已。

“臣妾……啊，臣妾是说，周瑶方才说，她随时可能进入臣妾身子中。她自称医术极好，治疗张丞相，应该不是难事……不过臣妾小时候也读过些岐黄医理，就是想有一天为陛下分忧……”

司南祁强忍着一拂尘将她抽碎的冲动。

他之前很少关注于她，或者说整个后宫，他都瞩目甚少，寥寥几个妃嫔，多是为安抚前朝所纳，知道他性子冷淡，很少敢来招惹，而这赵舟杭闹得太不像样，故而有废后另立之举。

他不是不知道赵清如心机颇重，然而。

抬举一个知道别惹他不快的女人，何乐而不为？

司南祁转向赵舟杭，眸中划过一缕憎厌。

这女人……

昏迷之前还好，只是一个蠢货。

怎么醒来之后，就能踩他怒点踩得这么准了？

周瑶还在那娇羞万状地喋喋不休，看到司南祁的目光越加冰冷，心下暗笑，干脆“嗝”地一声，惊厥过去。

司南祁全然没有扶她的意思。

甚至颇是淡定地往旁边挪了一步，生怕她砸起的灰尘飘向他。

而厢房门口，太医来来往往，面色俱是忧急。

才发觉自己与赵舟杭扯了这么长时间的淡，司南祁面色微沉，竖一竖手，立即有宫奴将地上的赵舟杭架起，一同进入房中。

房中，弥漫着汤药与人久病卧榻的气息。

周瑶细细闻闻，眉头一紧。

桑叶，知母，石决明，钩藤……

药性怎如此之寒？

司南祁已走到张彦平榻前，声音低沉。

“丞相……今日何如？”

另一道有些哽咽的少女声响起。

“祁哥哥……祖、祖父今日身子，身子很不好，太医都说，怕，怕是……”

话未说完，已哭成一片，周瑶暗暗睁了眼睛去看，只见一个藕合色轻衫的少女哭得哽咽难抬，扑进司南祁怀中。

司南祁身躯僵硬，右手下意识微微屈伸，最终却是勉强拍了拍她的背。

“小亭，不必哭泣。”

那个“小亭”嗯了一声，含泪露出一个凄迷的笑容。

“我知道……祁哥哥一定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司南祁不忍直视地微偏过头。

周瑶心里已喷。

你爷爷还是姥爷快不行了，你穿着一身拉七拉八的衣服往人怀里扑，让这人保护你？

又不是你快死了，让他保护你爷爷还差不多吧？

她强压嘴角微微睁眼，对上司南祁两道如同冷电的目光。

周瑶：……

看来人是不能背后说人啊。

正好，也到干活的时候了，周瑶从没想过自己能这么戏多，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从地上弹起，打了个冷战，再睁开眼，人好像就不是那个人了。

伏在司南祁怀中哭泣的张樾亭忽觉肩头剧痛，惊惶抬头，让司南祁的神色骇了一跳。

他目光又冰又烫，如同天火，似怕那边的场景不真实，瞳孔都微微扩张。

司南祁动了动嘴唇，忽听身前人怯怯唤：“祁哥哥……”

他下意识将她扶正，几乎有些恍惚地向赵舟杭走去。

——不，是周瑶。

我……我还能见到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