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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笳催夜雨 第二十五章 汤老三(3/4)
的老爹,您看,能不能通融通融——小沈,赶紧求求三爷啊~”
“... ...”沈稷还是不抬头,似乎锅里那几只翻滚的馄饨里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呦呵?给脸不要啊——马五!你的面子我给了,这小子他不给我面子,可就怪不得我了!”
婉儿对这种阵势早就习以为常,她不断扯着沈稷的衣襟,意思是让他服个软,可惜沈稷却好像完全不解其意。
“三爷,您先吃一碗消消气,我哥他脑子有病,您等我跟他说~”婉儿端上一碗热腾腾刚出锅的馄饨,用一种怯生生的语气讨好着对方。
“去你娘的!滚!谁稀罕你这破馄饨!”汤老三猝不及防地一脚踢翻了桌子,滚烫的汤汁毫无征兆地洒了婉儿一身——鸡汤刚从小火煨着的砂锅里盛出来,上面还飘着厚厚的一层油花。
猝不及防的婉儿当即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你!”
“... ...”
除去一个表达了愤慨的“你”字,现场寂然一片,倒不是因为汤老三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他攥着大家的饭碗——人总是要吃饭的,若是肚子饿着,哪还有力气说多余的话。
更何况他背后还有一家分号遍及神州,几近富可敌国的跃信商号——坊间传说,这买卖幕后的大老板便是位列三公之尊,却偏偏更喜欢赚钱而非谋权的太尉邓彻。
“小杂种,哭什么哭!... ...还有你!带着那破玩意吓唬鬼呢?告诉你,今天只是个见面礼,往后爷每天来收钱!一天二百钱,敢少一个子儿!老子烧了你们的狗窝!走!”汤老三环顾四下见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胆气自然又豪横了几分——几个一把年纪的老东西忙不迭地擦拭着那个小孩儿身上的汤汁,而那个当哥哥的,则吓得不敢抬头,一双手不住地颤抖。
“你再说一遍... ...”沈稷语带颤音,在汤老三看来,定然是吓得失了魂。
“呵呵,那就看在街坊们的面子上,一天三百——别再让爷多说一个字,爷的脾气不好!”说完汤老三头也不回得在两个走狗的阿谀奉承里扬长而去。
“鬼脸儿,我没事... ...”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婉儿抽泣着走过来,扯了扯沈稷颤抖的衣袖,悄悄地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谢谢大叔大爷们,你们坐... ...我哥这就给你们做。”婉儿一边擦着脸上的痕迹一边挤出天真爽朗的笑容——穷人,是没有资格伤感的,包括在场诸人,也不得不按下心酸,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哎~”一声叹息,不知是为了这个过早懂事的孩子,还是为了只能选择视而不见的自己。
... ...
卯时刚过,码头上的人迹已经渐渐稀疏。最后一个顾客孙四哥吃完抹了抹嘴,很满意地放下十个钱转身离去——这应该是今天最后一笔买卖了,男人们该回去养精蓄锐以备接下来的辛劳,而女人们则开始出没于街头巷尾,准备开始白日的营生。
弋阳码头只有每天黎明前寅时到正午才得以清闲——汹涌的潮水只会在一天中的这段时间褪去,而这时那片遍布暗礁的浅湾根本容纳不了稍大一点的船只。
潮水虽然已经开始褪去,好在港口的几艘船只吃水都很浅,经过一夜的忙碌货物都已经搬进了各家的货仓,只待天明时分由车夫运往城里的商行。
“鬼脸儿,回去吧?”婉儿就着清冽的江水清洗着碗碟,夜晚的江水冰冷刺骨,一双小手冻得通红。
“... ...嗯,好。”沈稷麻利得收拾着桌椅,其实不过是两张桌面和十条板凳而已,很快就捆在了搭着炉灶的推车上。
“这是昨晚的钱,四百二十文,除去给老头儿买药的钱和本钱,还能剩一百... ...”婉儿拿着钱袋数了一遍又一遍,眉头越皱越紧——她还在想汤老三的事。
“... ...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今晚,我们再换个地方。”
“... ...嗯。”
港口是整个窝棚寨的中心,因为这里依河岸而建——看起来破败不堪的这一边是苦力们生活觅食的地方,而另一边却热闹繁华得多。
往常沈稷都会选择靠近货场的这一边摆摊,因为这里是脚夫们来往必经之处。但是今天他们却鼓起勇气走到了另一边——虽然这里相较于破败不堪的对面富丽堂皇了许多,但若非逼不得已,他俩绝不愿主动靠近半步。
窝棚寨的人管这里叫红灯巷,虽然比不上城里,却是这破落贫困的穷人堆儿里唯一看得到灯红酒绿的地方——故名思言,这里木屋上十家有九家一入夜就挂起一盏红灯,这代表一种古老的营生。
即便是简单的木屋在窝棚寨也算得上稀有,而木屋对面的港湾里,则是一艘艘富丽堂皇的画舫。
与木屋只做脚夫,小商贩和水手的生意不同,这些画舫里无一不是非富即贵——但只要是人,总归得吃东西。
“呦~这不是沈小哥儿嘛,怎么着?想姐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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