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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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阵风悄然拂过，尚渊垣手边的烛火灭了，殿内一下子陷入了黑暗。小泉子知道暗一大人回来了，他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到尚渊垣身边，颤颤地出声道：“陛下，暗一大人回来。”

小泉子有些看不清尚渊垣脸上的情绪，他只得焦急地等待着自家陛下的回应，片刻之后，尚渊垣才沉声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泉子就等这句话了，尚渊垣的话刚落音，小泉子立刻回了一句，“谢陛下。”之后，赶紧跑出了宣辰殿，跑出殿的那一刹那，小泉子的心才放松下来，回想起刚刚殿内自家陛下的表情。

虽说，殿内昏暗有些看不清表情，但小泉子还是感受到了陛下身边萦绕着嗜血的气息。

小泉子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叹道：“外面虽冷，但殿内的冷意更甚啊。”说完，小泉子赶紧离开了宣辰殿。

此时，宣辰殿内微风摇曳，暗一替尚渊垣将手边的蜡烛点燃了起来，摇曳的烛光映照在俩人身上，将俩人的身影拉得有些长。

随后，暗一退至到了一边，俩人就静默着不出声。

良久之后，尚渊垣不知从那里拿出了一把剪子，比划着烛芯，淡淡道：“怎么样了？”

“回陛下，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赣州那边，苏将军会在明日假装出发，给太师大人一个信号。”

“是吗？”尚渊垣的嘴角勾出了一抹冷笑，“祁王那边呢？”

“祁王殿下那边说，一切按陛下计划进行。”

“好。”尚渊垣手里的剪刀狠狠地合上了，烛芯落到了桌上，宣辰殿内又恢复了黑暗。

尚渊垣抬头望着昏暗的天空，眼眸满是眷恋，嘴里喃喃着：“七儿，等我。”

边上的暗一眼神闪了闪。

晨兮宫内

太后抚摸着花瓶里的梅花枝，嫣红的嘴唇微微勾着，瞧得一旁的柔嬷嬷心头打颤，太后的这幅样子，让她想起了当年先皇的去世的那天。

柔嬷嬷试探性地出了声，“太后娘娘。”

“嗯？”太后眉眼一眺，看向了柔嬷嬷，“怎么了？”

柔嬷嬷欲言又止，“太后娘娘，明日？”

太后伸手止住了柔嬷嬷呼之欲出的话，微微一笑道：“柔儿，明日给我化个好看的妆吧。”

柔嬷嬷眼里泛起一丝悲伤，但脸上始终还是那个柔和的笑，一如当年，柔嬷嬷走到了太后身旁，伸手撩起了太后秀长的乌发，轻声道：“那奴婢给您梳一个当初您刚入宫的发髻可好？”

太后笑道：“太素了，与哀家现在不符。”

“那，您升为贵妃的妆？可好？”

太后摇了摇头，看着手里的梅花枝，眼里带着浓浓的爱意，柔声道：“给我梳一个民间女子嫁人的妆吧，我还没有真真正正地穿过一次红衣呢。”

柔嬷嬷努力地忍住了眼里的泪意，微笑着应了一声，“好，奴婢明日就给您梳。”

“对了，”太后想到了一件事，柔嬷嬷问道：“怎么了，太后娘娘。”

太后缓缓地从榻上下来了，走到柜子前，柔嬷嬷有些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何突然会到柜子前，“怎么了，娘娘，您有什么要拿的吗？”

“打开。”太后说道。

柔嬷嬷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从太后的命令，打开了衣柜。

太后蹲下身，抽出了底下的抽屉，一脸艳丽的大红色嫁衣映入了柔嬷嬷眼帘，嫁衣上绣着飞翔九天的凤凰，长长的尾羽环绕着整件裙摆，袖子上绣着金色的柳叶边，这件嫁衣美的让人心颤。瞧着这件嫁衣，柔嬷嬷看了看太后，眼里的泪意更甚了。

太后轻轻地将抽屉里的红衣取了出来，对照着自己的身子，眼里带着犹如小女孩一般的不安看着柔嬷嬷，试探性地小声道：“怎么样，这，这嫁衣，我，我穿着还合适吧。”

柔嬷嬷忍着泪意，重重地点了点头，嫣笑道：“合适，太后娘娘的身子怎会不合适呢。”

得到柔嬷嬷的回答后，太后很明显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幸福的笑容，她抱紧了怀里的嫁衣，低声呢喃着：“太好了，还合适，还合适。”

柔嬷嬷悄悄地撇过头，用袖子快速地掩去了眼角的泪花后，她努力地将心底的悲伤按下，脸上又恢复了原来的笑容。

柔嬷嬷轻轻地走到了太后身边，伸手想要接过太后怀里的红嫁衣，但是太后始终紧抱着，不肯撒手。柔嬷嬷柔声道：“娘娘，让奴婢替你放好好吗？”

太后宛若小孩一样摇了摇头，哀求着：“柔儿，别抢我嫁衣，好不好。”

柔嬷嬷感觉自己眼里的泪意似乎又有些忍不住要流了出来，她想起了当初太后怀抱着死去的瑠公主不肯撒手的模样了。

柔嬷嬷努力地扯出了一个笑容，轻声道：“给奴婢吧，好吗，娘娘，您要是再这么抱着，嫁衣就要有褶子，明天穿的时候就不好看了，给奴婢，奴婢帮您放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