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线人（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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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线人（三）

车驶过江段大道后，羽生就下了车，而许凝玉也很听话的把车开走了。羽生来到那家汽车修理店，正巧丰立文还在工作。

羽生点上烟，对背着他的丰立文说：“还在工作啊？”丰立文听到背后的声音，好奇的转过头，见到羽生后，他的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你是……”

“酒吧里的陌生人。”

“是你？”丰立文回想了一下，镇定地问：“你是警察？”

“是。”

“找我有事？”

羽生摇头，却又点头。“喝一杯？”丰立文疑惑的看着他，随后脸颊上浮现一抹笑容。他示意羽生进隔壁的屋子，羽生也未犹豫，跟着他走了进去。这间屋子并不大，三十多平米，一套桌椅，一个冰箱，还堆着乱七八糟的修理设备。

丰立文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白酒，倒了两杯。他把酒放在桌上，坐下来。“很少有一面之缘就能记住我的……”

羽生微微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抬眼望着丰立文，说：“丰立文，30岁，曾是贩毒集团郭辽手下的职业杀手。不过，最后亲手杀了父亲，郭辽。后来逃出本市，销声匿迹。”

“父亲？”丰立文略显吃惊，随后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斥着嘲讽之意。他像是沉思了一番，开口道：“我都不记得我有多少个父亲了。很小的时候，我妈是一个妓女，她的每一位‘客人’，都让我叫他们爸爸。”

他的言语里，充斥着愤怒与嘲讽。

羽生很意外，他没想到丰立文会直接道出自己的身世。于是，他打趣的问：“那你，叫了吗？”

丰立文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续了一杯，随后点上烟，“大部分都叫了，但最后一个没叫。”

“为什么？”羽生接过烟，也点上火。

丰立文再次抬起酒杯，眸光里闪烁着伤痛，转瞬即逝。“我把他杀了，然后分尸。后来，也是因为一次偶然，被郭辽带到了缅甸，当过雇佣兵，杀过很多人。”

羽生沉默了一会儿，面上没有丝毫怜悯的神色，他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蠕动薄薄的嘴唇说道：“你这么坦白，不怕我抓你？”

“你说怕？”丰立文冷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把羽生是警察的事情当一回事儿。羽生也奇怪，喝光杯中的酒，问道：“为何不怕？”

丰立文给羽生倒酒，掐掉烟头，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不像一个警察！”他把“警察”两字的字音咬得特别重。羽生“嗯”了一声，音节拖得很长。随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以这么说，我是警察，又不是警察！”

丰立文莫名，饶有意思的看着他，“此话怎讲？”羽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绕，他反问丰立文。“王奇是你杀的吧。”

丰立文笑了，“何以见得？”

羽生两眼冷光，隐藏戾气，“因为，我看见了。”丰立文依旧镇定自若，“你跟踪我？那为什么又不抓我？”羽生喝完，拿过酒瓶往自己杯里倒酒，也给丰立文倒满。他说：“我要你帮我把罗成辉找出来，隔断他的贩毒链条。陈深和王奇是应该是私吞了罗成辉的货，才导致杀生之祸，我猜得没错吧？”

丰立文身体前倾，把脸凑到羽生面前，“你很聪明，可我为什么要帮你？”烟雾飘绕在两人之间，遮在羽生面前，他说：“因为，我和你之间有个交易。”

“什么交易？”丰立文好奇，他觉得摸不透羽生。羽生何尝不是一直在摸索他的心思，所以他准备了筹码。“我可以不追究你杀了王奇一案。”

丰立文狐疑，笑道：“可是，如果我说不愿意呢？”

“也没关系，我也不会抓你。”羽生摆手，毫不在意的说，但他的神色沉了下来，他语调平缓却极具寒意，“但我会杀了你。”

听到这里，丰立文面色不惧，他不禁问道：“你真的是警察？”

“你觉得呢？”羽生的声音依旧充满寒意，他再次拿起酒杯，看着杯中深色的液体微微晃动，“我知道你所不知道的秘密……”

丰立文沉默了，他全然未料到羽生是有备而来，显然出乎了他的意料。此刻，他心里在想，羽生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当年你逃亡时，颜雯怀孕了，而且她生了下来。迫于生活，为了抚养幼女，她沦为了娼妓。”羽生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说道。

整个房间安静片刻后，丰立文再次点上烟，默默的看着羽生。颜雯从未提及此事，他此时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他缓道：“看来你对我了解不少。”

他平复面色，垂下头说：“好。”羽生拿起杯子，嘴中说道：“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线人。”

碰杯之后，两人好一会儿没说话。丰立文看着羽生俊朗的面容，微微皱了眉头，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我以前好像认识你……”

羽生抽着烟，侧了侧脑袋，“以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