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正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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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正邪

不过两个时辰，君影便醒了过来，她起身，第一感觉就是浑身都痛，胸腔，嘴里，脑袋，哪里都疼。

一杯温茶递到了她的眼下，她微愣接过，却发现给她茶水的人，是明怀瑾的母亲。

此时，房间内就她们二人。

“我叫絮如，是阿瑾的母亲，也是小白的姑姑，君影姑娘，我听小白说过你，果然，你是个灵动善良的好孩子。”

君影默不作声，垂眸看着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絮如并不在意她生硬的态度，轻轻翘着嘴角，透过她白净的小脸，回想起了过去。

“在魔界还昌盛的时候，我就像你一样，单纯善良，也有着一股脑的冲劲儿。那时候我还是圣女，有父亲母亲疼爱，也有弟弟照顾，可以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可惜，万年过去了，一切都改变了……”

君影看她陷入恍惚，不由开口：“其实若是万年前你们魔族不妄想攻上神界，也就不会有这灭顶之灾了。”

絮如回神，轻笑摇头：“你还是太年轻了姑娘，所谓正邪，不过是成功者来定论的。其他几界，尤其是神界和妖界，都在说我们生性嗜杀又野心极大，可是，这真的是事实吗？我们生活顺心富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何要去打神界？”

还有这种说法？

君影一愣，听她继续说：“其实万年以前，我们与神界那一战，是神界先挑起来的。不管你信不信，神界在万年前就想要一统六界，做整个世界的主宰。人界冥界和仙界自不用说，皆以归属于神界，唯有妖魔两界，自成一派，为眼中钉肉针刺。所以，那时候神界先向魔界挑起战争，打算就此吞并，然后再解决妖界。可惜，他们并没有想到，我们魔人上下团结一心，又身怀秘法，法术通天，哪怕最后也杀不尽我们，只得将我们封印在隧境，代价就是生生的折损了他们几位上古神，就此神界元气大伤，从而放弃了攻占妖界的计划。”

她的话，彻底打翻了君影之前固有的思想。难不成，魔界才是受害者，神界才是施暴者？

“可是，现在人界和妖界都在你们的掌控中，你们不就是打算统一六界，攻上神界吗？”她问道。

絮如说：“我们的确是这个筹算，这我不会骗你，只是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复仇罢了。”

“那你可知，你们的复仇，是生灵涂炭！”

“那你说，神界对我们做的一切，不是生灵涂炭吗？我们魔人的性命就不是命了吗？万年的隧境煎熬是我们活该吗？哪怕现在我们就此放弃复仇，当神界得知我们出来之后，又会放过我们吗？”

絮如的声音很温柔，如同明怀瑾一般，但她说的内容却让君影哑口无言，甚至还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那是积压了万年的怨。

“君影姑娘。”絮如轻轻说：“你还年轻，虽然你很聪明，但是我听说妖界界主一直保护着你，有些事，你并不能透过水面看到最深处。”

君影无言以对，因为她知道，明怀瑾的母亲说的是对的，就像这次，她执意要自己带走阿馥，却什么都没做到。

似是看出她颓废的情绪，絮如摸了摸她的头，像是安慰，可君影却脖子一缩，这是生理反应，因为絮如的手太冷了，如同一个死人。

君影有些尴尬，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不礼貌。

絮如却淡淡一笑，自然的收回手：“不用在意，我身体不好，身上常年冰冷，多年来我是习惯了，却忘了你们并不习惯。”

一提起这，君影就想起明怀瑾说过的话，他的母亲为了隧境中的族人，贡献自己的血液给他们喝，还为了能把慕白带出来，用了琉珠加上一滴心头血强行出来，受到反噬，从而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施暴者变为受害者，所有的义正言辞好像都是一场虚伪的言论，可是，固然他们魔人可怜，阿馥呢？阿馥和妖界就该遭受这场灾难吗？

眼看絮如把她手中的杯子收走，又倒了杯新茶过来，她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就听见一声轻呼。

只见絮如递给她的杯子突然裂开，茶水流出，洒了满地，君影见此，连忙伸手把她手中的碎片拂掉。

“您有没有事，有没有烫伤或者割伤？”

絮如摇了摇头：“这水不烫的，毕竟过了万年，魔界内的东西都太旧了，让姑娘见笑了。”

君影刚想说话，便突然感觉手心一阵刺痛，低头一看，有道口子，鲜血正往外渗出。

原来，被割伤的是她自己。

絮如见此赶忙从怀中掏出手帕，压在伤口处，她微皱眉头，自责说：“都怪我，若不是姑娘帮我拂去碎片，也不会被误伤。”

君影倒不是很在意，不过是小伤，她一个妖，这点伤口入不得眼。

“我主要是想和您谈阿馥的事，”她连忙道：“我知道魔界与神界是有血仇的，我没有资格说什么。可是阿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