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也仅仅只是个皇后（1/2）

当然，最大的笑谈，永远都是现在的帝后。

柳如毓在赵长川的注视下，滔滔不绝，“你只看到了皇上的不易，却没看到皇后她的顽强和坚贞。皇后能成为唯一的皇后，可谓是拼尽了所有。但也仅仅是个皇后而已。”

也仅仅是个皇后而已？

赵长川听着这句话，心里咯噔一下。

没想到柳如毓对杨云亭的评价会如此之高。

赵长川吃惊地看着他，他想知道柳如毓为何会有如此之感慨。

却忽略了柳如毓对杨云亭的那番赞叹。

柳如毓也回神过来，看赵长川满脸疑惑的模样，也就不再多说，而是沉声地道：“皇后这辈子最开心的，也许就是名正言顺的挂帅出征的那三年。”

像皇后那样的人，她的天地不应该是后宫，不应该是盛京。她的天地是所有人都无法抵达的，正如她的胸襟一般。

挂帅出征那几年，所有人都当那是皇帝对皇后的信任和宠爱，却从不认为那是皇后该得的。

女子挂帅，有何不可？迂腐之臣，无用之臣，才会通过不断的诋毁女子限制女子来死守自己的权利地位富贵荣华。

所以，当杨云亭获得了无上的荣耀，也得不到几多溢美之词。

赵长川望着惆怅愤慨的柳如毓，“先生，你好像很了解母后。”

柳如毓摇头，“不，是钦佩。”

真正懂她之人，护她之人是皇帝。

柳如毓再掷地有声地道：“皇后值得世间所有男儿钦慕。”

赵长川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创立女军不过只是一个开始，“所以父皇是留不住母后的对吗？”

柳如毓望向长空，空着空留大雁的足迹，“皇后不是一个受感情约束的英雄。”

“哎~”赵长川不禁为赵元祁叹气，“父皇注定一生都在等待母后。”

柳如毓笑道：“皇上甘之如饴。”

赵长川点头，“真佩服父皇。”坐拥天下了，却还是形单影只的。就像那群雁飞过剩下的那只迷途的孤雁，背影总是悄怆悲伤。

柳如毓却是在想帝后，没了皇后，皇帝可能活不到登基，离了皇帝，皇后的抱负也将困难重重，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护着谁，但得利的终究是天下万民，因而大笑道：“他们都是可敬可佩之人。”

……

女子军营在一片闻所未闻有失体统的骂声中创立了，但应召的寥寥无几，杨云亭很有耐心的在山头，带着赵长立练枪，总会有人来的。

路过的巡防营，一小将军看着荒凉的营地，大着胆子同杨云亭说：“皇后，女子生来体弱……”

杨云亭目光扫过去，“你要不和我过两招？”

小将军自是不敢，跟着杨云亭上过站场哪能不清楚杨云亭的能耐，他看向猎猎寒风中犹如冰上之莲的皇后，“皇后，这世间又有几个你呢？”

杨云亭挥舞着长枪，“有我自然是还有千万个我。”

风声也呼啸起来，似是在应和她。

这猎猎作响的风，那长枪上舞动的红缨，那低沉而坚定犹如千军万马的言语，深深的烙在了少年将军的心里。

纵使后来也如杨云亭今日之言，战场上又多出了千千万万个如她的女子，但后来人似她终不是她终不如她。

……

三年后，民生恢复得七七八八，平王旧府也传来了好信，那快要被遗忘的珍贵药材种植培育大计终于功成，十多名太医喜极而泣，以为可以会太医院终养，却又被赵元祁放到深山继续下一轮的培育大计。

杨云亭的女军也是有声有色，但朝廷之上，依旧是骂声一片。

于是杨云亭率女军直接给京城的驻军下了战书，这女子男子谁强谁弱战场上见真章，不屑他们的口舌之争。

杨云亭为免又有闲言碎语，说她督军不公，留了女军中的副将，便带着赵长立去了官洲游完，等她一来一回，相比也分出高下了。

杨云亭倒是一走了之，可怜赵元祁要留在京中，变着法的保证这场比试的公平。还好留下的副将很有杨云亭的风采，无惧防军首领的施压，无惧流言诋毁，镇定自若的挥斥方遒。

赵长川看着京中空巷，问柳如毓，“先生，母后能赢吗？”

柳如毓笑道：“殿下，这天下间就没有皇后做不成的事。”

输是不可能输，就算是输，那肯定朝中也不敢再出什么妄悖之言。

其实文武百官都清楚，皇后是天纵奇才，但他们就是不认，不甘愿被承认自己被一介女流比了下去，于是选择性的眼盲心瞎。几千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会底下自己高贵的头颅？

赵长川明白，无论这两军的较量是何结局，女子立户势不可挡，他甚至有几分恐慌，这份恐慌来自于几十年后女子封侯拜相出入朝堂的诸多无法预料的走向。

柳如毓明白他的那份担忧，但不能因为恐慌就牺牲女子，不能因为恐慌就剥夺了女子独立的权利，嫡庶之别如今已然模糊，也未曾见有祸端，那这男女之别平了又何妨？

柳如毓言辞真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