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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可知吾与君(下)(2/2)
白册题本你也学会了吗?如果我那时不肯答应你,这密诏就不是这一份了吧?”
“你——”御之焕怒火燃起,几乎要吞噬她。而须臾,忽然笑起来,“好吧,既然你是这么认为的。龙朝露,随你吧。反正如今你是皇后了,朕已经为你安排了后半生所有可能。保重吧,你要操心的事可不是这一份遗诏了。”
衣衣被他寒意森森的笑容震得后退一步,噙着眼泪,望不见他眼里一丝情意。御之焕不再看她,径自回过头去,继续望着梅林。无声逐客。
衣衣咀嚼着他方才的话,心冻如冰,松手任凭遗诏掉落地上,转身离开。
御前牌子们听见了里面几声吵嚷,都在榭外屏息等候,只见衣衣脸带霜雪地出门来,险些把湘帘都扯断。几人连忙行礼,然后赶紧跑进榭内去。
衣衣强忍着不叫眼泪掉下来,只想离开这越远越好,孰料迎面差点撞上匆匆而来的司徒白觞。
“衣……殿下?”司徒白觞看见她表情,吓了一跳。
衣衣推开他,刚要冲出梅林榭外殿去,就听见榭内御前牌子尖声大叫:“传御医!快!——陛下昏倒了!”
司徒白觞没能一手抓住衣衣袖子,扑了个空。衣衣已经条件反射地回转身跑回梅林榭内去了。“你不能……跑。”他低咒一声,赶紧跟上。
御之焕已经被抬到罗汉床上,内监们七手八脚撤去炕几和书册等物,给他盖上锦被。
衣衣看见他牙关紧合,脸色发青,伸手想要去摸他脉息,被随后赶来的司徒白觞拨开一边:“我来。”
司徒跪在地上,强压住情绪,察看御之焕五官与脉象,旋即从随身医匣翻出成药丸来,倒了水化开,又拿切药竹刀撬开他牙关,灌却不下,几乎全流外。他毫不停顿,接着取下手指缠的金针来,捋直了下针。
一番活动后,御之焕仍是毫无动静。
“你要气死他吗?”司徒白觞不无责难地看了衣衣一眼,“他本就中毒,最怕怒火攻心,如今可倒好。也只有你,能把他气成这样,若是一直不醒,虫毒入心脉,巫毒可就有用武之地了。”
衣衣被司徒白觞说得无话可辩,只立在一边,转眼看见御之焕露了出来的左手。那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他的手了。他从手指到小臂都已经肿作深紫,锃亮鼓胀,手心包扎的绷带几乎要勒破不堪压力的皮肤。他怕她看到的情形,却在这样的时候,让她看到了。
司徒白觞起身,唤来御前牌子,让他们去太医院取他的大医匣和几本医书,同时通知院使大人。
衣衣便伏身御之焕身边,贴上他的耳畔,道:“之焕,之焕,是我不好,你不要如此,我所不明白的事,你要醒来告诉我,不要就这样不明不白丢开。你醒一醒……”
司徒白觞吩咐完事,回转身来,看见地上的遗诏,迟疑一下,俯身捡起,展开来看了一遍。
衣衣握着御之焕的右手,可无论怎样,他却没有一分反应。
“你们是为了这个争吵?”司徒白觞问。
衣衣看见他手里遗诏,凄然道:“他将遗诏给我看,我对他说,御家想养一个皇后为己所用而已。他的最后所签,是白册题本……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要皇位做什么?我要天下做什么?本就没有打算要居于此位……我只要他醒过来,安然无恙。”
“白册题本?”司徒白觞拿着绢本仔细又看了一遍,走过来指给她,“你看,这郅明皇帝宝印是盖住签名和日期的,朱在墨上,而非墨在朱上,所以这不是白册题本,是货真价实的二帝签款。郅明皇帝玉玺也早就随葬了,没人能伪造这个,更没必要。师兄若无心于此,藏起来也就是了。我所忧心的倒不是这个……”他抬起头来,凝神道。
“又有什么事?”
“你等一等!”司徒白觞四下一看,发现了那只仍旧放在一旁御案上的漆盒,走过去打开来,从里面取出另一份赭黄绢本,他回身看着衣衣。
“就当是我开的。”衣衣点头道。
司徒白觞展开了绢本,带着凝重神色读完,倒抽一口气:“衣衣,师兄他已经立了遗诏,——他真的要把江山给了你。”
衣衣只瞥一眼那诏书,说:“我已经大错特错了,更不会要那个。”
“若师兄有万一,你持太祖遗诏和师兄遗诏就可问鼎国器。”司徒白觞走过来,“他甚至连辅国大臣都为你安排好了,怕你不能服众。这么说,他之所以对临珫侯韦参将等诸多功臣良将此番稍下狠手,是为了给你留余地。十年之后,他们必当是国之砥柱。如果师兄知道你已经……”
“司徒,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衣衣摇着头,拉住他袍角,仰起脸,泪眼迷蒙,“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救救他。我什么都不要,我也不需要任何解释了。我只要他好好活着。”
司徒白觞放下诏书,低头看着床上的御之焕,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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