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中际遇（1/2）

千年人参最早见于太行上党，并非长白山，身为猎人家族的后裔，李昭六岁就知道这个秘密。

“小昭，带哥去呗，我二哥也受伤啰”，自打知道李昭要入深山，赵三雷不停地刮噪。

李昭快被他烦死，真当采药是旅游啊，很凶险的。上山前，有一大堆器具要准备，斧头，劈荆棘的。绳子，上悬崖的。弓箭，防身的，枪不能带，那里是日占区。

赵三雷不死心，继续唠叨，“小昭，默儿他们都走了，哥一个人，挺可怜的”。

可怜？有他可怜吗，孤儿、乞丐一个，兄弟李朵失踪，最亲的侯叔躺在医院，谁可怜过他。

“你吱个声啊，今天要不答应，我，我绝食了我”，赵三雷拿出撒手锏，赖上了。

李昭感觉牙疼，五大三粗的汉子，补充团警卫排长，居然跟他这个十六岁的娃儿撒娇，缺心眼啊。

补充团伤亡很大，旅部不放心，派了几位干将，周股长是其中一位，履任团参谋长。

“报告”，李昭军姿笔挺。

周参谋长放下笔，热情地招呼。他很欣赏李昭，小小年纪，力换狂澜，全师都有名。

“小昭，吃得惯不”，中国人的客气话，天天红薯、玉米棒子，有什么不习惯的。

李昭没接话，眨眨眼，递上一张纸。

“请假条”，周参谋长笑容凝固，小屁孩请什么假，老周同志心态变了。

等阅完内容，周参谋长感觉脑仁疼。这哪是什么请假条，分明是作战计划。大哥，要不要这么狠。

不能不同意，小同志是为部队分忧，听说他是猎人出身，对稀罕药材、土方子有研究，刘大力没少受益。

“小昭，你要多少人”。

“一个，不，两个，三雷哥想去”。

三雷？周参谋长头摇得如拨鼓，“他不能去，三位团首长都要去师部疗伤，他必须全程护卫”。

“我也这么想的”，李昭眉开眼笑，突然觉得参谋长很可爱，听说他也没娶媳妇，要不给他谋点福利。

门外有咬牙声，跟着一只脚盆被踹倒，有人在喊“救命”，听声音是小橘子。

迟则生变，李昭当晚就出发。

这两个月虽然忙碌，李昭竟然在长个儿，照他的理解，超过一米七，媳妇儿可以找，爹等着孙子报喜呢。

上党山区很深很密，山里宝贝据说都有毒虫、猛兽保护，李昭不敢大意，小心地寻找人参踪迹。

“吱”，有折草声，不像是毒虫，也不是兽。

谁在深山老林，李昭挂在悬崖上，不敢乱动。

“黑旋风，向皇军投降的，你没得选择”，鬼子鸟语。

“老炮，你个叛徒，怎么不说话啊。小鬼子说的什么玩意，老子听不懂”。

李昭哭笑不得，这运气到家了，采个药，竟然碰上鬼子、土匪。张瞎子算得真准，他今年遇煞。

叫老炮的终于开口，嗓子像太监，“大当家的，你降了吧，太君说了，不会亏待兄弟们”。

“我呸，什么太君，不就是小鬼子吗。老炮，你个阉公鸡，老子活刮了你”，黑旋风破口大骂，转身吆喝土匪，“兄弟们，给我打”。

“啾啾”，“哒哒哒”，山顶倏然响起密集的枪声，草梗子满天飞舞，接着传来惨叫声。

这伙土匪听着挺血性的，要不帮帮他们。

李昭爬上悬崖，发现鬼子、土匪都在盲射。

侧耳倾听，附近没毒虫。李昭悄悄靠近战场，左侧五十几个鬼子，三挺歪把子吐着毒舌，两具掷弹筒架在一旁，四个鬼子抱着榴弹，随时准备开打。

右侧规模小多了，十几杆汉阳造、几十杆老炮筒子，有一枪没一枪地射击，没撂倒一个鬼子。

黑旋风着急了，边扣扳机边吼道：“弟兄们，不要瞎打，注意节省弹药”。

土匪哪听招呼，照样噼里啪啦地乱射，黑旋风脸都黑了，干脆自个儿也猛打一气。人死卵朝天，待会儿弹尽粮绝，跳崖得了。

“哟西，老炮君，你的计策高明的，犒赏的有”，井上少尉顿一顿指挥刀，神色倨傲。

什么犒赏他的，小鬼子想钱想疯了，招降黑旋风是假，图谋黑山寨的宝贝是真。

老炮捏捏嗓子，身子呈90度，谄媚道：“太君，卑职忠诚大大的，卑”。

“咔”，空中射来一只箭，老炮喉管被插了。

井上脖子一缩，刚刚有东西擦过他的眼睛。

“咔”，第二只箭射出，一位掷弹手中招。

“八嘎，有猎手”，井上吓得心脏一缩，土匪居然有高手，失策了。

“咔咔”，箭矢连续发射，另三位掷弹手一一中招。

鬼子们慌了，抡起三八大盖胡乱射击。

“咦，停一停，都停一停”，黑旋风吆喝土匪们停止射击。

奇怪，鬼子怎么惨叫起来，哪位兄弟打的。

“大，大当家的，有山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