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走》之二（2/3）

可没撬开她的脑袋给她灌输，她自己臆想的找谁？”

“哈哈哈，我不行了。”玥儿抱着肚子，痛苦地笑着。

叶子惊奇地发现，过去的十二个小时，她竟然一次都没想起竹虎，一次，都没有。

老友重逢，时间失去掌控。他乡的月亮，一样的光芒，一样的遥不可及。

“你未婚夫不回来？”

“婚前还是分开住好。”

“为什么呢？”

“最后的单身生活，哈哈。”

“咦，你不怕他跑？”

“跑了再找一个呗，多大点事。”

“境界！”叶子由衷地感叹，却有一丝困惑。

“我知道你有点不相信。”

“嗯，多少有点吧，以前你，不这样啊。”

“你是说我和亦奇吧，嗯，不错。年轻，以为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才是相爱，其实不是。每个人都有自我的空间，再亲密的关系也有不能逾越的界限。他走了，我才懂，可惜太晚了。”

“现在不挺好么？”

“对啊，婚姻是成年人的游戏，用一颗小孩子的心去对待，不可以。”

“所以，不是爱？”

“爱有很多种，姐妹是爱，兄弟也是爱，怎么都会有爱。”

“我不知道你这么悲观。”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玥儿夸张地拖长音调，仿佛宣言一般。

“不如跳舞吧！”

玥儿跳下沙发，打开音响，光脚站在地板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叶子。

是钢琴和大提琴的声音，交叉着糅合着，分不清彼此，悠悠扬扬地，占满了整个房间。

叶子放下茶杯，赤脚站立在玥儿的面前。玥儿搂住叶子的脖子，头靠在她肩膀上。

如花似玉的一对人偶，和着旋律，轻轻摇摆。

玥儿的发丝若有若无地拂在叶子的嘴唇上，婴儿般的呼吸浅浅柔柔地萦绕在脖子间，有点痒。这是少年时期的游戏，保护和被保护，抚慰和被抚慰。肢体总是胜过语言。

怎么能少了酒？眼神逐渐迷离，事物失去轮廓，世界变得模糊，是最好的阶段。少一分太清醒，多一分太过分。

灯火阑珊的人造光源映照在高楼的玻璃上，每一个物件开始重构，叠加，框架不再明显，熟悉化成陌生。重要的不重要了，不重要的无所谓了。

白衣佳人配红酒，肖邦遇上大黄蜂，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吗？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当下吗？

叶子的脑袋有些昏沉，隐约觉得俩人像音乐盒上的跳舞小人，跟着节奏，跳到死。

夜晚的美好在于，你可以毫不吝啬地一觉而过，而白天不可以。

阳光撩拨着叶子的眼睑，引诱着她，穿过幽暗的森林，来到凡人的世界。身边是蜷缩成一个球的玥儿，凌乱的头发遮盖了她姣好的容颜，呼吸轻到不易察觉。

叶子拉上被角盖在玥儿裸露的肩膀上，安静地起了身。

二十七层，比想象中高。站在落地窗前，低头，控制不住的一阵眩晕。捏了捏冒出细密汗水的手心，稳了稳不自主战栗的双腿，叶子强迫自己保持不动的姿势，俯视着车水马龙。人群并不像蚂蚁，只不过是些简单的点，和线。一个一个，或接近，或分离。

“你醒了？”慵懒的声音，带着一股力量把叶子从悬崖边缘拖拽回来。

“嗯。”叶子回过头，挡住了略微刺眼的阳光。

在轮廓晕染着光圈的剪影里，玥儿揉了揉惺忪的眼，松软的床藤蔓一般纠缠着她，不让她逃离。

“好困喏。”蒙在蓬松枕头里的声音闷闷的。

“我们去游乐场吧。”叶子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不去想身后的绝境。

“你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等待了一个世纪的时间，玥儿才从梦醒之间挣扎了出来。“就这么干！”起身之迅速，判若两人。

站在云霄飞车面前，玥儿后悔了。她一向不喜欢反重力的虚感，果然起床之前不适合做任何重要的决定。

叶子无视玥儿内心的挣扎，拉着她体验了所有变态的刺激项目。

陌生的各异的叫声回荡在澄澈的蓝天中，叶子哑着嗓子附和着，那些阴郁的晦暗的情绪都穿身而过，体内干净得只留下风。

恐惧也有阈值，不断地挑战，底线是会撑大的。玥儿莫名地觉得无所畏惧。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些吗？”平静下来的叶子问道。

“追求刺激？”

“有那么一瞬间，灵魂是抽离的，肉体滞留在空中，任由空气穿堂而过，那种感觉，很棒。”

“尽管最后灵魂还是要寄宿于肉体？”

“对，短暂分离也是极好的。”

“嗯，我明白。”

“你从未提及过你的未婚夫。”

“很难。”

“什么很难？”

“你让我描述小猫小狗，我可以形容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