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买鞋（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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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茂财候在门外，看杨同心出来，问道：“现在咱们干什么去？”

杨同心盘算一下，说道：“先回趟金马井，我还有些事要办。”他回头看看张茂财，杨同心现在急需一个熟悉当地情况的跟班，经过这几天的综合考察，张茂财这个人总体尚可，虽然有不少小毛病，不过整体影响不大。

“老张，以后你就跟着我做个长随吧。你意下如何？”

张茂财也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感觉杨同心的行事确实和普通商人不一样，他用多年来走街串巷积攒来的人生经验分析，跟着眼前这个大个子绝对比他去当货郎强百倍，当即美滋滋的连连点头。

“那这薪资，你想要多少？还是一天一钱银子？”

“可不敢。”张茂财连连摆手，开始杨同心雇佣他办事，他想的是忙里偷闲打个短工，趁机开了个一天一钱银子的黑心价。正常来讲，这一天一钱银子，那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的薪资，这样的薪资足可以聘用一个成手的大掌柜，现在杨同心要收他做长随跟班，那他如论如何也不敢要这个价格，杨同心笑道：“那就一个月二两银子，吃住算我的，怎么样？”

一个月二两银子的薪资在这县城里，实在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张茂财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样的高薪：“多谢东家。”他马上改口，恭敬起来。

“咱们去买点东西，我今天要回金马井，明儿咱们回来看房子。”

“不知东家要买什么，吩咐我去就行，不用您亲自跑一趟。”张茂财义看看杨同心似笑非笑的表情，马上义正言辞补充道：“我以后绝对不再刮油水了，不然天打雷劈！”

“老张，我想给陈老叔一家作身新衣裳，你觉得如何？”

“以后叫我茂财就行。您问这个啊，这县里成衣铺不多一共就五六家，一般人家都是自己买布回去自己做；您不如买几匹好布回去让他们自己做，这样划算。”

“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高寡妇布鞋，我也想买几双回去。”

“那咱们走着。”张茂财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杨同心笑道：“你不用这样，意思到了就行了。”

张茂财一本正经郑重其事，正色道：“以前是你雇我张茂财当牵线的，我自然可以和你称兄道弟，也可以数落你。现在咱们是主仆，你是我东家以后就是我的衣食父母，这尊卑上下可不敢混了次序，不然别人骂我不懂礼数咧。”杨同心也没坚持，张茂财领着他穿过街市来到一处店铺前，说道：“这是县里最大的布行，花色种类齐全，价格呢贵一些，不过都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咱们看看？”

“走着。”

店铺门前有三阶青石台阶，左右各有一个对联：紫白红黄皆悦目，麻棉毛葛总因时，门楣上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招牌：昌兴布铺。四扇门门板都卸了下来，方便顾客出入，店里挺大，是个丁字形的形状，伙计们正在忙着干活。

“二位想买点什么？”掌柜的迎了上来。

“我们东家想给乡下的亲戚买几匹布，岳掌柜，您老好啊。”

“你是……张货郎啊。”岳掌柜略微有点老花眼，眯缝眼看了一下才认出张茂财，他拱拱手，请杨同心坐在一边，示意伙计上茶。

岳掌柜询问了一下杨同心的需求，不假思索推荐道：“这眼瞅四月中了，早就到了换季的时节。杨老板，那庄户人家，实话说是用不到什么好布料的，更用不到绸缎。他们天天下地干活，刮蹭磨破在所难免，所以怀庆府的编织布最适合他们，都是那顶好的织户织出来的，这布耐洗抗磨透气，对乡下的农户最好不过；再有您大可多买几个花色，话说眼瞅到了夏天，您再买上一批素色的薄布，夏天做个褂子穿，老夫再白送你们几尺同色布头留着打补丁，算作老夫的一点心意，您意下如何？”

杨同心听岳掌柜介绍完，直接就买了褐、灰、蓝三种颜色的单色布，每样一匹，然后闲聊几句，直接交钱，张茂财拿过伙计包好的布匹，往腋下一夹，跟着杨同心出门去。

“过几天，咱们去成衣铺做些新衣服自己穿，现在先不急。”杨同心和张茂财并肩走过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店铺前，门口上挂着蓝色店幌：卢氏鞋店。

张茂财放下布匹，伸手用力一拍柜台面，喊道：“老卢！又跑哪里去了？”闻声出来一个干瘦干瘦的老者，约莫五十出头，穿着青色短衫，眉毛几乎掉光，留着小胡子，整个人显得很精明，他陪着笑脸：“二位爷买鞋？呦，茂财兄弟，有日子没来了，有空杀几盘？”张茂财点点头，嘿嘿笑道：“你个臭棋篓子哪里是我的对手？最近买卖咋样？”

“唉，还不是那样，家里养着个丧门星，买卖难做哦。这位客官，要买什么样的鞋子，本店种类齐全，质量上乘，绝对货真价实。”老卢搓着手笑道。

杨同心拱拱手，说了陈老汉一家鞋的大小尺寸，又看看张茂财的鞋子，连自己的鞋码一并报了出去。这位姓卢的店主在货架上翻找一下，有两个尺码缺货，他搔搔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