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全局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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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同心听茶社伙计有人找自己，和葛富贵拱拱手起身离开。

看杨同心出门之后，葛富贵看看木然而坐的张茂财，叹口气说道：“茂财兄弟，你跟着佛海贤弟好好干吧，至于你家的事就先不要想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张茂财端起茶杯，没有说话，咬着后槽牙腮帮子鼓起一楞一楞的肌肉，然而片刻之间，他强行咧开嘴，勉强做出一个略带笑意的表情，说道：“葛掌柜，咱们今天喝得是什么茶，这个味道好。”

“佛海是不是不知道你的家事？”

“我从来没和东家讲过，东家是个好人，他连个乞丐都愿意伸手搭救，我要是说了他必然想法子替我报仇。”张茂财用力摇头：“我不想连累他，况且报仇哪有那么容易——哎，葛掌柜这到底是什么茶啊？”

葛富贵叹口气，举起杯子说道：“这是咱们河南信阳产的毛尖，所以叫信阳毛尖，是咱们河南的名茶也是天下闻名的一种好茶，不过上等毛尖是皇家贡品，这茶馆里都是五六等的高沫，就是好茶叶的沫子。”

“那一品信阳毛尖是啥味道，那么贵的茶叶，喝了能不能成仙？”

这时，杨同心进来和葛富贵拱拱手：“书局派人到处找我，我买的全局图已经送到我家去了，请我务必回去验货，富贵兄要是有空，去我家坐坐？”

“全局图？当朝全局图？”

“然也。”

“那我倒是要开开眼，咱们走着。”

三人出了茶社，跟着书局的伙计回到了家中。门口站着牛掌柜和四个书局的伙计，脚下放着包裹的严严实实一个绫布套筒，看到杨同心回来，都鞠身行礼。

“杨老板，这全局图今天早上一到，我就派人四处找你，总算找到你了，请茂财兄弟带个路，这里实在不方便看。”牛掌柜躬身说道，张茂财看看杨同心点点头，领着书局的人进了正厅。

一进正门，就看到两个女镖师一左一右守在门口，手里拿着单刀，牛掌柜看得一愣停下脚步，张茂财笑道：“这是我们请的镖师看家护院，牛掌柜不要怕，有我呢，书房在这边，请。”

到得书房，牛掌柜看到一书房忙碌的女书办正在穿梭往来，他疑惑的看看到处堆满的书籍，都是从自己店里买来的，却不知道杨同心到底要干什么。

张茂财咳嗽一声，牛掌柜回过神来指挥四个伙计在书房正当中的墙上量尺寸，同时对杨同心说道：“这全局图宽五尺一寸三分，长十一尺四寸五分，用楠木做轴，用上等绢布绘制而成，地理踏勘详实准确，二次修订的时候，还请来了西洋教士一起参加编绘，和原来的初版有不小的区别，更显出我大兴朝的国力鼎盛。这地图对我大兴朝的疆域范围进行了详细记录，东西南北四至清楚明白，和我朝接壤的番邦属国也都一一记录。这地图大到一省小到一县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杨老板，这图需要在墙上钉几个钉子才能挂的住，您包涵。”

这时，见到有客人的众女书办都悄悄退了出去，但是听闻全局图有都忍住不想看看。于是，蔡雨晴请粗使婆子过来和杨同心回禀：她们也想过来开开眼界。

杨同心点点头，过了片刻蔡雨晴和胡语兰领着女书办们站在后面，纷纷和葛富贵、牛掌柜见礼，葛富贵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犯妇出身的女书办，连忙还礼，不敢多看，但余光仍旧偷瞄一会儿，这才认真去看牛掌柜领着人悬挂全局图。

随着地图一寸一寸展开，纵五尺一寸三分，横十一尺四寸五分的全局图逐渐显露出真容。

张茂财稍稍靠前，看傻眼了，喃喃道：“我滴个乖乖，咱们大兴朝有这么大？这、这、这，在这儿，河南在这儿，这字儿也太小了，眼睛都要看瞎了。”

牛掌柜小心翼翼拿出一个锦盒放到书桌上慢慢打开，拿出掌心大小的带象牙手柄的透镜，双手拿着递给杨同心，把透镜放上去，字体就变大了：“杨老板学识渊博出手阔绰，为了便于您观看，我另外在京城订了三个透镜，是京城王公贵族赏玩字画必备的物件，因为是由西洋传过来的，价格昂贵，您是我的大主顾，一百两银子原价给您。”

张茂财没见过透镜，也不敢伸手去拿，干脆还是看地图好了。他凑近看，找了半天终于在河南和山东交界的一个红点上找到了长垣县的名字，他感慨原来长垣县这样一个偌大的县城到了当朝全局图上就是一个小点。

杨同心看过几眼之后，就把透镜递给葛富贵，葛富贵拿着透镜用手指轻轻摩挲，他笑着问牛掌柜：“这是京城南货行里买的吧？”

牛掌柜大吃一惊，愕然道：“葛掌柜居然对京城买卖行也这么清楚？”

“略知一二。佛海啊，西洋透镜成本贵重，在京城里一向只有王公大臣和古玩行才舍得买，一百两银子三个透镜，差不多是这个价格。牛掌柜做买卖一向实在，差不了。”

牛掌柜听他称呼杨同心叫佛海，就知道两人关系不错，生怕葛富贵拆穿自己，听到葛富贵给自己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