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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1)
继母,反而是兄长对妹妹?
长衫的心一下子就疼得揪紧了,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在这个美丽得跟女神一样的还是个孩子的小蛇面前,他看到了炼狱的火,在吞噬她的青春,她的鲜亮,她的热情,她的真诚。他能替她挡过那火焰的袭来么?
“小蛇,我带你走吧。”一句话便这样脱口而出了。虽然计划了那么久,但是他从来没想过出口时真会这么轻易,他计划着这之前是要进行很长久很深入的交谈和讨论,然后才渐渐涉及这事物核心的。可是此刻,他却一点余地不留,冲口而出,“小蛇,走吧,离开卢家,我帮你!”
当这句话说出的时候,很多东西都在瞬间被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都被颠覆了,可是他们自己不知道。那一刻,他们之间充满了风雨欲来的悸动,所有的声音都静寂,所有的色彩都窒息。而这声音和色彩的中心,小蛇,她的恒久寂艳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深深的动容,然而她说:“大少爷,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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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褂裙风波(下)(1) 西岭雪 卢四爷不在家的日子里,短衫提前实现了一家之主的权力和威严,当然是在卢胡氏的帮助下。
长衫要和祁家小姐淑祺结婚的喜讯,对于卢胡氏来说,可并不像卢四爷那么单纯地感到高兴——虽然卢家加上祁家的财势无异于与虎添翼,但是这结亲的人是长衫而非短衫,那么就代表着二房的势力将随之强大起来,被自己欺压了半辈子的慧慈姨娘将升格为婆婆,而且是祁大小姐的婆婆,这岂非是在挑战胡氏的至高无上的威严么?
小蛇求助地看着大太太,眼露乞求。胡氏对儿子的这个提议颇觉意外,不过只要是姨娘们受辱她就高兴的,反正如今这个卢府里她最大,就算儿子失礼些,又有谁敢说什么?便不闻不问地,由着短衫胡闹。
短衫见母亲不说话,更加得意,命令道:“六姨娘,你现在就回去把衣裳换了吧,记得把首饰都戴上,别穿得一身素,好像咱家里多han酸,苛刻了姨娘似的。”
小蛇害怕长衫为自己受连累,不敢反驳,急忙起身匆匆去了。
胡氏又瞪着慧慈道:“这便是你教的好儿子?”长衫刚说了一句:“不关我妈的事……”早被慧慈死死拉住,抢在头里说,“是我没教好他,我回去一定好好说他,太太千万别为这个生气,小心身子。”
卢胡氏自知无理,也不愿多做纠缠,既见小蛇和慧慈都服了软,也就见好便收,装模作样地咳了几声说:“这些日子我和老爷都有些受凉,真是没精神同你们生这些闲气。这便散了吧。”
小蛇换褂裙的时候,听到窗外隆隆地雷响,就要下雨了。她回转头,看到五姨娘凤琴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倚在门边笑眯眯地嗑瓜子儿。小蛇看到凤琴嗑瓜子的样子,就想起她的出身来了。在传说里,妓女和瓜子仿佛是不可分的,永远是那么斜斜地倚着门框,斜斜地吊着眼睛,一只手用手绢托着新熟的瓜子,另一只手翘起了红红的小指去拈,而源源不断的瓜子皮儿便伴着荡笑飘了出来,如天花乱坠,美不胜收。
然而这会儿她并无心去欣赏五姨娘嗑瓜子的媚态,发窘地说:“姐姐来了,我竟不知道。”
凤琴抿嘴儿笑着说:“你正忙着换衣裳呢,哪里听得见动静?这套礼服这么繁琐,成套地穿戴起来,比抬轿子还累,二少爷也真会想办法折磨人。”
小蛇低了头,满面羞红,说不出话。凤琴又道:“你这是穿戴了要再去前厅里给他奚落?算了,别去了,他安的什么心,你比谁都清楚。”小蛇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手里捏着串珠链不知戴上好还是放下好。
凤琴在床沿上坐下来,捻了捻小蛇新做的被面子,艳羡地说:“老爷就是偏心,你看你这里,铺的盖的,全是新崭崭的。一年四季,夏纱冬棉,换得叫个勤,哪像我那里,四季都是那床薄被子,冬天冻死,夏天热死。”
凤琴冷笑道:“依我说,别理他就是了。”
“可是……”
“你甭怕,我去跟他说,好歹我是他五姨娘,他总是儿子,敢不听么?”
小蛇心里说我还是他六姨娘呢,他何时听过我的话了?嘴上却只得说:“谢谢姐姐。”
凤琴拉着小蛇的手又说了些被里褥面的闲话,边说边眼睛向外瞟着,若有所待。
果然没谈一会儿,二少爷短衫大呼小叫地来了,还在院子里已经向丫环撒起威风来:“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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