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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2)
他的病是没治了——
那里不会有奇迹发生。他早已证明了他在那儿是无法洁身自好的。见的是相同的人,做的是相同的事,犯的是相同的恶习,直到彻底垮掉。他最后总会垮掉。
为寻找遗产继承人雷切尔,内特历经艰难险阻——既要经受来自外部的磨难,又要与自己的不良恶习殊死搏斗,终于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认识并爱恋上一个他过去绝不会理解的全新的人——雷切尔。在潘特纳尔这个世界最大的沼泽地里,内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和舒畅,他赤着脚,光着上身,觉得这样的生活比“口袋里插着手机穿梭于法庭”的生活要“强多了”。他真想“一直这样呆下去,……即使世界上最凉爽可口的啤酒也休想把他拉走”。他不仅戒除了酗酒等恶习,而且还在雷切尔的感染、启发和鼓励下,学会了忏悔和祷告,终于寻回了爱心和善意,走向了自我拯救、自我完善的新境界。
内特在潘特纳尔的死里逃生象征着他的复活和新生,象征着他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确实,他变得乐于助人了,经常帮助菲尔神父装修教堂的地下室。他在与他人相处时心中常常充满了爱、理解与同情。他甚至同情他的无耻的对手,“同情他们不良的生长环境,同情他们缺乏应有的价值观,同情他们拜金主义的空虚生活”。他经常忏悔自己的罪过。他厌恶自己身上的所有弱点,但却不掩盖它们、不为它们寻找各种借口,不自我欺骗。他把自己的弱点——列举出来,决心将它们——消弥。他认识到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真是太失败了,便驱车长途跋涉,从东海岸开到西海岸,找到前妻和子女,为自己的不称职向他们道歉。他不但宽容了亲人的冷漠和讥讽,而且还为此深深地自责,认识到妻儿们对待他的这种态度恰恰说明了以往他对他们的伤害之深。
潘特纳尔之行促使内特踏上了追寻神圣之路。雷切尔帮助他“远离了左右他生活的恶魔”,“看到了他身上的优点”,“发现了他内心对神的呼唤”。从那以后,内特便经常上教堂、经常读《圣经》了,而且发自内心地需要如此。过去,他也和许多人一样,否定神圣,怀疑崇高,嘲笑永恒的意义或价值,心目中只有金钱、性和名望,决不相信有谁“会在金钱面前毫不动心”。而如今,“去圣化”之途已经终止,“再圣化”之路正在内特面前不断延伸。内特追寻神圣的意义主要不在于皈依宗教,而在于更宽泛的“再圣化”:寻求人间特别是人自身的“神圣的意义”(心理学家马斯洛语),建立并强化“对人性之永恒价值的意识”(哲学家克尔凯郭尔语)。人类固然需要打碎假崇高、解构伪神圣,但这绝不意味着否定一切神圣和信仰,否则,人类将不可能真正健康地发展,而只能越来越庸俗、腐败、堕落。
两份遗嘱反映了两个世界:一个是老费伦、他的妻子及其儿女、为了金钱出卖良知和正义的律师和证人以及转变之前的内特的世界,另一个是雷切尔、菲尔神父、善良质朴的印第安人以及转变之后的内特的世界。透过对这两个世界的对比分析不难看出,格里森姆小说的哲理性和象征性加强了,他对人类的困境和发展的思考加深了,他已经不满足于对丑恶现实的批判,还要致力于对人类摆脱困境的出路和健康发展的方向的探讨了,他的创作已经明显地呈现出由一般的畅销小说向严肃的纯文学靠拢的趋势。
然而,要启发读者思考严肃问题往往免不了对读者不费脑筋的阅读消遣有所妨碍。也正因为如此,作者往往难以兼顾纯文学的深刻思想蕴涵和畅销书的读者大众。格里森姆用如此之大的篇幅描写主人公在自然环境里的活动、他的思想转变和人格升华的过程,虽然是深化作品思想的必需,但无疑为作者紧紧抓住普通读者的注意力出了个难题。因为,相对于遗产案波澜起伏的进展过程来说,这些对另一个世界的描写不太容易激发读者的兴趣。
为解决这一难题,格里森姆把小说的两个主要悬念全都设置在对另一个世界的描写中:(一)雷切尔是否存在、能否找到?(二)雷切尔最终是否接受遗产?与此同时,对乔希律师、哈克律师所代表的两个阵营间的明争暗斗,全部采用不设悬念的、和盘托出的直接叙述这是很不寻常的,以往格里森姆不这样做。这样一来,便把读者的好奇、猜测、期待引向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情的进展,使读者的兴趣中心落在雷切尔、内特身上,从而使得他俩所代表的那个有更多思想蕴涵、更多象征意义的另一个世界具有了强烈的艺术吸引力。
此外,对普通读者大众的阅读兴趣和阅读心态有着准确把握的格里森姆还采取了另一些艺术手段:加大主人公潘特纳尔之旅的惊险程度;生动描写潘特纳尔生态保护区的原始风光;选取110亿美元遗产归属案这一对大众极有吸引力的事件作为题材;凭借其高超技巧把故事编排得起伏跌宕、扣人心弦;大肆渲染律师们的智慧和狡诈、机敏和善辩;创造一个极富戏剧性的、令人意想不到的开头,从而一下子“抓住并吸引读者读下去”(格里森姆语);不时穿插进一些幽默的对白。在追求思想性和正面引导往往不如反面批判有吸引力的同时,保持作品对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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