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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1/2)
的汗说。
机修上骂骂咧咧地挥动着扳手折腾了半个小时,然后宣布说油泵装上了。他发动了引擎,又调试了一会儿油压。他终于笑了,开始收拾他的工具。
雅维开车去饭店找内特。
前台那位害羞的女孩说没见到奥里列先生。她给房间打了电话,没人接。一个女仆走过来,他们向她打听。没有。她说没见他离开房间,女孩很勉强地将内特房间的钥匙给了雅维。
门锁着,但没有挂上保险链。雅维慢慢地走进房间。他首先注意到有点奇怪的是床是空的,床单凌乱不堪。接着他看到了酒瓶。一只酒瓶是空的,倒在地上;另一只还剩下半瓶。房间里很冷,空调开到了最大档。他看见一只光着的脚,于是再走近些。他看见内特赤身裸体地躺在床和墙壁之间的地上,从床上拉下来的床单裹在膝盖处。雅维轻轻地踢了踢他的脚,内特的腿抽了一下。
——至少他还活着。
雅维喊了他几声,又推了推他的肩膀。过了几秒钟,他喉咙口咕哝了一下。这是一声低沉、痛苦的呻吟。雅维蹲在地上,小心地将手插进他的腋下,把他从地板上拖到床上,然后用床单盖住他的下体。
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内特仰面躺着,一只脚悬在床外,浮肿的眼睛仍闭着。他的呼吸缓慢而沉重。雅维站在床的一头望着他。
前台的女孩和那个女佣向门缝里张望。雅维挥手叫她们走开。
他关上门,收拾掉空酒瓶。
“该出发了。”他大声对他说。但没有一点反应。也许他应该打电话给瓦尔德,让他再打电话给派这个醉汉到巴西来的美国人——或许等等再说。
“内特,”他大声喊道,“说话啊。”
没有反应。如果他再不醒过来,雅维就准备去叫医师了。一个晚上喝掉一瓶半伏特加是会要他性命的。他可能己经酒精中毒了,需要送医院。
雅维去卫生间弄了一块湿毛巾,裹在内特的颈部。内特在扭动,他张开嘴想说什么。
“我在哪儿?”他哼哼道,舌头又大又僵硬。
“在巴西。在你饭店的房间里。”
“我还活着?”
“可以这么说。”
雅维用毛巾的一角擦了擦内特的脸和眼睛:“你感觉怎么样?”他问。
“我想死。”内特说着伸手去抓毛巾。他把毛巾塞进嘴里,然后拼命吮吸。
“我给你弄些水来。”雅维说。他打开冰箱,开了一瓶饮用水,“你能抬起头吗?”
“不行。”内特哼哼道。
雅维把水滴在内特的嘴唇和舌头上。有些水顺着他的脸颊流到了毛巾上。他没去理会。他的头像裂开似的胀痛,他最先想到的是他怎么会醒过来的。
他睁开一只眼睛,是右眼,仅仅开了一条缝。左眼的眼皮仍粘在一起。光线刺伤了他的大脑,一阵恶心从腿部直冲喉咙。突然,他猛地一个翻身,俯卧在床上喷出了秽物。雅维往后一闪,接着赶紧去拿毛巾。他在卫生间停留了一会儿,听着外面的呕吐声和咳嗽声:他可不想看一个光着身子的人趴在床的中央呕吐的场面。
他打开淋浴龙头,调整了一下水的大小。
他和瓦尔德谈妥的价钱是1000雷阿尔,把奥里列送进潘特纳尔,找到他要找的人,然后再把他送回科伦巴。这笔报酬挺可观的,但他不是护士,也不是保姆。船已经准备好了,如果内特没人护送上不了船的话,他就去干别的事情。
呕吐停止了,雅维搀扶着内特进了卫生间。他瘫坐在淋浴龙头下面的地上。
“真抱歉!”他不停地说。雅维留他在那儿冲洗。
他叠好床单,收拾掉呕吐出来的秽物,然后下楼去拿一壶热咖啡。
快到两点时,韦利才听见他们的到来。雅维把车停在岸边,卡车隆隆停下时震出了不少石块,船上的渔民也被吵醒了。但韦利没看见那个美国人。
接着,一个脑袋慢慢地从车里抬了起来。眼睛上方是厚厚的遮阳帽檐,帽子压得很低。雅维打开乘客座那边的车门,帮奥里列先生下了车。韦利走过去,从后面拎起内特的包和手提箱。
他想认识一下奥里列先生,但这会儿不是时候。他一副病态,苍白的皮肤上全是汗珠,虚弱得连路也走不了。韦利跟着他们来到河边,然后在摇摇晃晃的胶合板上领他们上了船。奥里列先生完全是由雅维抱上桥楼的,然后再沿着狭窄的过道来到了安着吊床的小甲板上。他把内特扔进吊床。
回到前甲板后,雅维发动引擎韦利收起了绳子。
“他怎么啦?”韦利问。
“他喝醉了,”
“可现在才两点:”
“他醉了很长时间!”
“圣洛拉”缓缓地离开了河岸,离开了科伦巴,向上游驶去。
内特望着城市渐渐远去。他头顶上是一块厚厚的、绿色的旧帆布,覆盖在用四根木柱固定在甲板的一个铁架子上,其中的两根木柱支撑着他的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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