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腐朽（1/2）

“嘛，也没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啊。”

出乎意料，刚才提倡投票制的男人又排起了手，脸上一副窃笑的模样，似乎以欣赏被煽动的众人的反应为乐。

“本上修也，你到底在想什么？”安比列斯皱起眉，对那位酷似歌德笔下梅菲斯特的男人充满了质疑。

“菲利特，你难道还不明白他吗？”位于白月那个「阶层」的女试炼者发话了，看着本上的眼中充满了挪揄，“本上不就是一个心思难以捉摸的家伙吗？脑袋里时常冒出点火花也很正常，怕不是这次他又盯上了什么呢。”

“呀，真是不怀好意呢，居然这样揣度别人，光淑。”本上犹如浮世绘画像的脸笑出了皱纹。

“我可不记得有允许你这样称呼我。”

强者阶层的几人信自谈笑着，一道隐形的气场隐隐地将他们与那些弱者阶层的人所隔开，外围喧闹的试炼者安静下来，没有谁敢唐突插入强者的对话，甚至连偷偷听到他们对话内容这种事都不敢。

话语打破了他们悠游自在的气氛。

“现在可没功夫让你们聊这些有的没的啊！不说是只争朝夕也算时间紧迫了，当务之急难道不应该是商量战术分享情报吗？”昭阳仿佛看不见空气中的薄壁，做了次不分场合说话的人。

照理说，试炼者间这种糟糕的僵硬气氛根本不应该存在，每个试炼者都应该相互平等，与强弱无关，只是凭借各自信念而战斗的人。

“混账，你知道自己是在和谁说话吗？！”安比列斯勃然大怒，似乎因为昭阳打破了试炼者间潜在的“规矩”而大动肝火。通常低级的试炼者都不敢反对更强者。

白月茂和城滨秀太只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两人虽有着崇高的目标，却都不善于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就如同对朝政黑暗感到无力而隐居山林的贤臣，白月仅仅只有在战斗时才具有领导权而已，平时很少干涉试炼者间的事。

“欧、欧尼酱，要不我们就……不要……”小雪抱着尹月，颤巍巍地伸手去拉昭阳的衣袖。

“不行！在这场试炼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缔结为一体了，就算给三千个理由也无法分割，我们迟早要凝结为一个成体，为什么总有些人不明白这种道理！”

安比列斯走出了队列，面色阴晴不定：“年轻的小子，我不知道你究竟是何人，但我要告诫你，别以为你在什么地方都能肆意妄为，要攀附一支队伍首先要得到认可才行，不懂这些基本的道理恐怕会让你以后死无葬身之地。”

“我还没下贱到需要征求你们的认同。”愤怒的烈焰在心中熊熊燃烧，昭阳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虽说现在应该尽量回避争端才是。

“我说的有错吗？你们难道分不清轻重缓急吗？还是说对任务，对自己的命运，对你们承载着的这些家伙的命运都毫不在乎吗？”

理念的冲突再一次波涛翻卷，昭阳觉得曾经相信试炼者能够坦率和平相处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好了好了，别这么剑拔弩张嘛。”本上拍了拍安比列斯的肩膀，阴气环绕的脸上拱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位小哥好像很想加入我们的队伍嘛，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行，大家说是不是啊？”

他回头对那群新人说道，经过一阵沉默，赞同的声音渐渐响起，如上文所说，不会有人蠢到会忤逆比自己强的人。

“你看，大家也都赞同你加入了哦。”本上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猖狂，像是把自己民心所向的一面故意展示给昭阳。

这样一来反而搞得昭阳说不出话来了。

“不过呢。”忽然她话锋一转，“虽然大家都同意了，但‘规矩’还是要懂的，像你这样稚嫩的试炼者此前大概不懂这些事吧，不过没关系，我会让你铭记的。进入一个集体后可就不能放任你自由行事了，要搞清楚你的地位及立场的高低，然后找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对自己管辖范围以外的事指手画脚，还有要对前辈放尊重，听明白了吗？”

实在是太过腐朽了，这种独尊力量强弱，而忽视各人本性的规则，会令试炼者之间的关系更加扭曲，然后让试炼者之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随时可能破碎，这样一团散沙多试炼者迟早会被上下一心的机器人群体所吞没。

本上见昭阳不开口，又补充道：“另外，为了得到什么东西，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世界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哦。”忽然本上眨了眨眼睛，里面忽闪的光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你想要什么？”昭阳警惕地问道。

本上踱步，“寻求强大的团体保护，为此每个人都应该融入这个集体，为集体贡献力量，我是这样想多。既然我是前辈，自然而然就有了保护后辈的义务。”他眯起像狐狸一样细长的眼睛，望向了昭阳身后的小雪，“你们两人是一起的吧，看来这个小妹妹一直在受你保护啊，不过估计让她也吃了不少苦头，真是可怜，这个年纪就要参加试炼。”

本上渐渐走近，小雪畏惧地浑身颤抖，昭阳挡在她的前方。

“哈哈哈，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