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赴约而至（1/1）

第33章 赴约而至

老者越想越纳闷，但在瞧见男子面上那股魅色后，全身当即一个激灵，脚下忙快着步子走远了。

啊……邪气……邪气……

若非挑着扁担，老者直想腾出手来搓搓胳膊——走街串巷几十年，帝城上下甚么人没见过，怎的今日偏生出了这么个怪人，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战事也好，昭安也罢……边关打了这么多年仗，窥探情报的斥候，前来求和的使节，数来数去奇怪的人也是不少……看来以后买卖吆喝，还是小心着些为好。

……

耳聪目明如这位男子，当然察觉到了老者的一举一动，却不转身看他，只是待那位老者走了以后，面上方浮现出一抹冷笑，唇畔轻勾，愈发有了几分骇人。

“哼。”

冷哼一声，他抬手，正要去咬手中的糖葫芦，略为童趣的一幕正巧被赴约而来的商知秋撞见。

“将军。”

见堂堂将军居然拿着小孩子爱吃的糖葫芦，商知秋略有诧异。不同于之前的那位老者，深知男子性情古怪的商知秋却不多想，只微微一愣，便即刻回过神来，轻轻颔首屈膝行礼，不敢去看男子的眼睛。

“性子温吞，倒也守时。”

望了望天边正自西垂的残阳，孙九泉心中早已估摸好了时辰。打量了商知秋几眼，孙九泉目露赏识：“人靠衣装，商姑娘打扮起来，当真标致可人。”

标致可人……

“回将军，这衣裳不是奴婢的，是奴婢的好姐妹红袖的。”

商知秋如实答道，面纱下的容颜不由一红，半掩于袖中的手互相掐着手背。

“她说……这是她上回……回乡奔丧的时候穿的，后来嫌颜色太过素淡，便不愿穿了……看奴婢没合身的衣服……便给奴婢了……”

……

“王管家……这是……”

一个时辰前，看着王管家手中拿的叠的整齐的衣裙，商知秋不解，问。

“红袖让老朽拿来的，知秋丫头快穿上吧！”

“这虽是丁忧时穿的衣服，但好歹也像个样子……知秋丫头，你就穿上吧！”

王管家面露难色，一个劲地恳求：“你也知道红袖的性子，若是让她知道她好心给你的衣服你没穿，她非把梅兰苑拆了不可！今年春闱朝廷节省开支，王府分到的俸禄银钱也是不多……知秋丫头，你就行行好，救救老夫吧……王府没多余的钱补院子了！”

……

“所以说，你身上这身衣服，是红袖奔丧守孝时穿的素衣？”

听商知秋道出原委，孙九泉抬眸，审视地看着她：“管家生怕红袖气急生怒，便索性将烫手山芋扔给了你，此般行事，当真是好。”

“惹不起悍妇就委屈柔弱女子，柿子挑软的捏，看来魏王府上的管家，并非如我见的那般草包。”

“奴婢是奴婢，管家是管家，王爷是王爷，将军无端提及这些，是为何意？”

提及魏王，商知秋心中便莫名一阵刺痛，听孙九泉一番嘲讽奚落，有些不悦：“将军若嫌奴婢衣裙太不吉利，奴婢换回自己脏衣便是，反正那墨迹也是将军泼上去的，将军若爱看奴婢出丑，想必也不会嫌弃。”

语罢转身便走，独留孙九泉一人站在行人渐少的大街上，独自对着珍馐楼的门面，默然无声。

“且慢。”

意料之中的，刚走几步，背后的身影便开口唤住商知秋——果然于这个阎罗面前，想要逃脱，是断无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