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乍是试探（1/1）

第93章 乍是试探

“我有甚么理由杀你，你就往自己身上刺，不要命了！”

这个傻子，没问自己为甚么，便当真豁了性命不要——也不想想她一个丫鬟，自己堂堂将军，便是要了她性命，又有甚么用处呢？

“傻丫头，让你死你都去！”

一把将商知秋抱在怀里，孙九泉低垂下首，见怀中的商知秋亦睁着眸子看他，终是放下心来，笑骂：“不过就想试试你，那么认真做甚么？傻丫头！”

原来他在试探她。

商知秋终于恍然大悟，看着孙九泉犹带焦急的脸，只觉那张面庞渐渐于眼前变得疏远，模糊，直至全然消失，于窗外残阳仅存的一线光晕中，消失得一片漆黑。

……

她原本是个傻子，可和疯子待得久了，竟也成了疯子。

那个夜晚，倾其一生，商知秋都无法忘记——她也有自己的脾气，可那天孙九泉将她骗得好苦，她却从未怪他。

可当时的她还是傻，因为她还不知，后来的她，竟可以甘愿为他去死，甚至生不如死。

……

“傻丫头！”

黄昏垂暮，月上梢头。落日余晖屏退最后一处角落，长夜终至，却不寒冷。

“傻丫头，”口中仍自责骂，自煎药的瓦罐中盛出一碗药汁，孙九泉将药碗端至床前，颇没好气，“喝药，傻丫头！”

明明她是丫鬟，却变成了他侍候她，孙九泉满面青黑，怨骂：“不怕自己扎死自己，下次想死早说话！”

“嗯。”

十分乖巧地应了一声，商知秋接过药碗，颇为顺从地道：“下次一定告诉你。”

“……”

“还嗯，嗯甚么！”

这丫头，一高兴就变聪明了……耐不住她这般气自己，孙九泉当先败下阵来发了火：“你方才险些吓死我，知不知道！”

一番又急又气，心口竟又开始作痛起来。孙九泉习惯性地用手捂住心口，商知秋见了，心头顿时一慌。

“我……我错了……”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你别生气了……”见他难受，刚聪明没多久的女子转瞬又如挨了霜的竹叶，坐在床上打起蔫儿来，“是我不好，你别动怒……不然……又该不舒服了……”

语罢垂下头去，手中捧着药碗，不做声了。药碗中，清苦的药汁被喝得干干净净，青瓷碗底润泽眀透几可照人，饶是药味难以下咽，竟是一滴也没有剩。

“我让你坐起来了？”

见商知秋将药喝得光了，孙九泉终是心中一舒，随之这份释然，心口的疼痛竟也减轻许多，当即一把拿过药碗，佯怒道：“睡觉！”

一手拿着空碗，一手扶着商知秋躺下。为商知秋盖上被子，孙九泉起身将药碗放在案上，回到床旁看到商知秋的样子，却又不禁一阵恼火。

“十七八的姑娘，不知道睡觉要盖好被子？”

见那被子松松散散搭在商知秋纤瘦的身骨上，孙九泉不由生恼——这家伙，给她盖成甚么样便是甚么样，也不知自己将被子向上拽拽——说傻起来，当真是傻！

“春寒料峭，以后安寝，记得将被子掩好。”

径自将四个被角替商知秋掩紧，直至最后一个时，孙九泉的手无意间碰到商知秋的脖颈，神情不易觉察地一慌，忙闪电般抽回了手。

“就像这样，”瞬息只觉那颈子滑若凝脂，加之商知秋吐出气息吹在臂上，一瞬竟清新如竹，直弄得手臂发痒，孙九泉面上竟是一红，“以后我不在，自己也要照顾好自己。听说你之前病了，以后要留意，切莫受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