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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络新妇》三万里地,彼方长安。(1/2)
第1章 《络新妇》三万里地,彼方长安。
偃照在很小的时候,便能时时见到父亲手中摆弄着死去的小鸟,野兔。
他能将它们的皮肉沿着一条线分离开来,又将肉中的骨头内脏剔出,而后,其骨以树脂糅合,做成其骨,和其内脏,填入其中。
而后他再用一根比发丝还要细的丝线,将它们细密缝补起来。
等父亲将它们放置在桌上之时,那原本已然死去的小鸟,便如同活了一般扑扇翅膀飞走,而野兔等小兽,便会跃下台桌,蹦跳跑去。
但他的父亲不仅仅能够让这些飞鸟走兽‘活过来’,他最厉害的,是能做出一个同常人一般无二,且能歌善舞的‘人’来。
那‘人’的五官十分精致,竟就真像足了活着的人。
走近来看,似乎便都能观其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甚至于其颈子上的青脉,也都依稀可见。
偃照是极为崇拜自己父亲的。
于是他在年方八岁之时,他行了三拜六礼,拜了自己的父亲为师,只为了能够做出来那美丽动人的‘人’来。
而同时在他拜入师门的那一天,他被自己的父亲,砍下了左手的尾指。
父亲道:“这是惩戒,也是代价。”
偃照不懂何为惩戒,也不懂什么是代价。
但他太小了,只惊奇于那美丽动人的‘人’,却受不得断指之痛。
等他渐渐大一些,便能够以死去的小鸟小兽,做出能够飞动,奔跑的鸟兽来。这才知道,那小鸟小兽,实则还是死的,只不过像是活的。
但终究却不是活的。
而等他渐渐能够做出同他印象之中一般无二的美丽的‘人’时,他却开始发现,自己那终日温柔的笑着,不善言辞的母亲,似乎竟也是那种‘人’。
直等到他做出了一截同自己没有断掉的右手尾指一般摸样的左手尾指时,父亲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你可以出师了。”
他将那截手指粘在了自己的左手上,背起了行囊。
他想看一看,除了故乡之外的风景。
那里的无数人烟,和,除了父亲之外,真真切切活着的人们。
他如此殷切的期待着。
他辗转而去,千里万里,路过江南一叶蓑衣,杨柳依依薄雾细雨。
看遍洛阳万花楼阁,浩浩殿堂,粉黛柳眉,目光婉转的花娘莺歌缭绕,细细慢语。
他策马行过塞外孤霞,落日飞沙。
他脚踏北寒隆冬鹅毛大雪,回眸一望,尽是苍凉。
而后,他兜兜转转,来到了这个朝代的都城,长安。
这座古城,千百年来的风雨,几时猛烈几时温柔,洗尽它被金堆玉砌的铅华,渐渐的裸露出它灰白苍老的内里,而后又被再度粉饰。
它曾饱受过沧桑,见证了朝兴夕落,被迫注视着自己的子民死于多年的战火,而后又新来,崛起,接着没落,最终留下来的,还是这么一座都城。
城头上的卫兵的金甲在这片朝霞之中浮光而动,似能与景色交融。
他穿过城门而入,有那么一团白光,蓦然的在他眼前爆开来,他不太能适应它的强度,只能挡住眼睑,而后慢慢放下衣袖,再缓缓将它睁开。
他从未见过眼前如此的繁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只能静静的站在那里,看它在他眼前更更迭迭,同画一般。
他捏了捏袖中的银钱,发现已然所剩无几。
而所剩无几的银钱,自然不能够支撑他继续走下去。
他所有支撑着自己走下去的银钱来源,便是只能混充那行走江湖的大夫,为一些残肢之人做一副同人肢一般无二的义肢,从而得到那些人行医费用。
偃照直至自己离家之前的最后一晚,方才知晓,父亲的这一门奇艺,承袭自两千年前,当时名动天下,连周穆王都为之惊叹的年轻人偶师,偃师的后代。
当年偃师久负盛名之下,无端惹得祸事上身,致使于周穆王遣士兵三百,取他项上首级。
他做一大鹏让自己的幼子乘于其上,逃脱其中,返回自己的故土,而自己则负手孑然而立,任由三百士兵,取下了自己的项上头颅。
而偃师所在的故土,尽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之奇人,也不乏有人精通偃师人偶之术,偃师的幼子便同他们学习这人偶之术,他活了数百年,见证了周朝的帝王更迭,而后,只用了一只绝美之人偶,便颠覆了这个已然溃于蚁穴的朝代。
而偃照,便是这极具传奇色彩的偃师一族的后代。
他也是偃师这一族,唯一的一个后代了。
当年先祖之盛名,父亲并不希望他能够承袭下去。
他们这一族见证了太多的事情,名声与否,在他父亲那里,已然全不在意了。
偃照不清楚何为盛名,但也觉得盛名一事,既能成就,其实未尝不可。
他喜欢金碧辉煌之物,也甚爱财。
他无法理解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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