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龙王逆鳞（二）（1/2）

第19章　龙王逆鳞（二）

“谁在说话？”

苏沫寻声望去，是一个小丫头，穿着朴素，应该不是待客的姑娘。

“这丫头叫香莲，是这死去的依儿的粗使丫头。”蒋渥说。

苏沫见是蒋渥，便满心眼的不高兴，秀眉一挑，说：“知道了，大娘。”

“你为什么说是触了龙王的逆鳞？”苏沫不想和蒋渥搭话，就问香莲丫头。

香莲年纪虽然不大，但是伶牙俐齿，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原来今年开春二月二的时候，依儿曾在龙王庙私会了一个男人，被人看见，于是在暗香楼便传开了，说这依儿对龙王不敬，定然会降罪与她，况且传说这龙王本是天宫里的神仙，阶品极高，但是因为偷会了凡间的女子，被天帝责罚，发配到这里做水君，故而有人在龙王庙私会，定然会触及龙王逆鳞，会遭受报应。

苏沫听这传言有板有眼，且处处印证着依儿，就知道这定然是人为编造的，而且这凶手很可能就在暗香楼。

苏沫检查了一下尸体，发现尸体浑身湿冷，尸僵还没有遍及全身，尸斑手指强压稍微褪色，死亡时间应该在11到15个小时之前，也就是昨晚差不多三更左右，这个时间还能够接触依儿的，除了嫖客，就是这暗香阁中的人。

“依儿姑娘，是被淹死的吗？”香莲怯怯地问。

苏沫摇摇头，说：“这还需要把尸体带回去，尸检之后才可以确定。”

苏沫看着依儿的症状，的确是像溺死，可是在房间内如何会溺死？苏沫不敢确定，也怕自己先入为主，所以要先回去解剖了再做定夺。

众人带着尸体回大理寺，一路上，苏沫不曾和李桢说半句话。李桢知道苏沫还在因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只好没话找话。

“这次的案子，你只需要判断妓女依儿为何而死就可以，其他的不必参与。”

李桢主动和苏沫说起案子的事情，希望苏沫能够和自己说个一言半语，哪怕是聊聊案情。其实李桢和苏沫说话，十有八九都是有关案情的。

“好。”

苏沫只说了一个字，眼睛向马车外看去。

“你也别问为什么。”李桢在心中好奇，苏沫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好。”

苏沫依旧是一个字。

李桢彻底找不出有什么借口和苏沫说话，只好也看着窗外。

到了大理寺，苏沫一言不发，一刀从颈部下发划到了耻骨联合部的上方，寂静的空气里除了有弥漫开的血腥味还有刀片划过皮肤的声音。

苏沫又用“掏舌头”的手法把依儿的整副内脏掏了出来。两只手举着两个巨大的肺在观察，血淋淋的。

苏沫听见身后似乎有呕吐的声音，转身发现，是季荃在吐，李桢背对着苏沫并不出声，姜元亨却直勾勾地看着那副内脏。苏沫因为蒋渥的事情心里一直不爽，此刻便想戏弄一下这个傲娇的王爷。

苏沫双手捧着两个肺，对李桢甜甜地叫：

“王爷，有重大发现呢！”

李桢果然转过了身，正对着苏沫举着的那两个肺，暗红色的液体不断滴落下来，苏沫用手一晃，一股夹杂血沫的液体从肺部顶端的切口汩汩流出。

李桢睁大了眼睛，一张黑脸此刻倒是显得白了。苏沫看出李桢害怕，还故意举着两个肺跑到李桢面前，说：

“王爷，您害怕啊？”

“胡说，本王怎么可能怕？”苏沫看出李桢在逞强，便故意说：

“既然不怕，还劳烦王爷。帮忙拿一下。”

苏沫刚要把两个硕大的肺塞到李桢胸前，那副肺就被姜元亨的一双手接住了，姜元亨陪着笑，说：“还是我来吧。”

李桢看见姜元亨接住了那副肺，脸色才微微缓和，说：“你说的重大发现，是什么？”

苏沫见李桢的眼睛不敢看向那副肺，便故意用手指着肺，说：

“王爷您看，这肺明显是水肿，所以比正常人的要大。”苏沫见李桢把视线落在了姜元亨手中的肺上，就一刀划下去，肺部被苏沫一刀剖开，暗红色的液体顺着流了下来，滴滴答答地流着，险些滴落在李桢的脚上，李桢连忙躲开，踉踉跄跄的，脚下似乎没了力气，软绵绵的。

姜元亨连忙把手中的肺塞给苏沫，扶着李桢，李桢看见姜元亨一双沾满血的手扶着自己的肩膀，脚下更加错乱无章，眼见就要摔倒，被姜元亨扶了出去。

苏沫得意笑笑，把那两叶肺和其他的内脏放在一起，并剖开了气管。

果然，气管和肺叶里都是溺液，还有泡沫状的液体，就凭这一点，苏沫可以断定依儿是溺死的。可是回想在依儿房间里的一切，依儿只有上半身是湿的，下半身的衣裙是干的，想要溺死一个人，如何能够做到呢？

难道真是龙王发了怒，惩罚和人私会的依儿？

无稽之谈！苏沫笑着摇摇头。

可是究竟为什么？

苏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