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五七医馆案（一）（1/2）

第83章　五七医馆案（一）

云芩哭了一阵，也就不苦了，用软糯的声音说道：“小女偷偷看了一眼那病人的尸体，酒气冲天的，可兄长嘱咐了施针后不能饮酒。”

“所以那病人之死还不确定？”

云芩点点头，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所以你找我来是想要帮你探明那病人的死因？”

云芩摇摇头，道：“不是，那病人的死因我知道，小女来找大人，是希望大人能够帮忙，找到小女兄长的死因。”

“你兄长的死因？”

云芩擦干了眼泪，说道：“可否请大人前往五七医馆一趟？听闻大人探案入神，在难的尸体，都能找出死因来，小女知道大人供职大理寺，身份贵重，小女只求大人能够帮忙，小女愿意付出一切来报答大人的大恩大德，就是......”

“好了好了，去医馆吧。”苏沫生怕这云芩再说下去，连以身相许的话都可以说出来。

虽然苏沫已经是大理寺名正言顺的仵作，大理寺一向不管升斗小民的案子，可是苏沫时时刻刻都记着自己法医的本分，为人伸冤，哪里还分什么身份高低？

来到五七医馆，云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早已经没有了呼吸，云芩看见兄长的尸身，又哭了起来。

苏沫只好先安慰好云芩，再去看那尸体。

尸僵达到高峰，尸斑也进入扩散期，指压只有轻微褪色，死亡时间可以初步推算为六到七个时辰之前，苏沫看了看天，约莫是申时左右，所以云华死亡的时间大概是四更左右。

苏沫简单检查了一下尸表，云华指甲口唇发绀，眼睑下也有针状出血，是明显的机械性窒息的症状，可他全身没有半点伤痕，抵抗伤威胁伤和约束伤都没有，更不是有人扼颈、捂嘴致使死亡。

“今日凌晨，大概四更左右，你兄长在做什么？”

“自然是在睡觉。”

“你可有听到什么异动或者声响？”

云芩仔细想了想，道：“没有......似乎，兄长咳嗽了两声，之后便没有了动静。”

“咳嗽？”苏沫想起自己来大唐侦破的第一个案件，那杨姚是因为过敏致使窒息而亡的，云华是不是也有可能？

“他生前可对一些东西过敏？就是受了些刺激，就咳嗽，流涕之类的？”

云芩摇摇头，语气十分肯定，“并没有，哥哥一直身体康健......对了，昨日哥哥很晚才回来，都已经过了宵禁了，回来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

因为尸僵达到了顶峰，苏沫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尸僵破坏，打开了死者的口腔，口腔粘膜完好，口腔深处似乎有些红肿。还有口鼻边似乎有泡沫的痕迹。

云芩见苏沫看那口鼻边的痕迹，便道：“今日早上我喊哥哥用早膳，发现口鼻边有泡沫，帮着擦去了泡沫，那时才发现哥哥已经没有了温度。”

云芩又哭了起来，苏沫只好安慰了一阵。

没有解剖刀，苏沫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若想要探明死因，可能要剖开尸体，你若是同意，我就回府那工具。”

古人历来重视生死，死者为大，若是死后还不能留个全尸，死者家属多半不会愿意。

云芩低垂下眼帘，过了片刻，道：“我同意。”

苏沫见云芩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便回府取刀。

李桢已经换到正门口等苏沫了，见苏沫来了，满脸笑意，可是苏沫好似没有看见一般，从李桢身旁经过，连脚步都不曾放慢，直奔暖玉阁。

取了刀出来，李桢在暖玉阁外等着，苏沫还是视而不见，直奔越王府正门。

姜元亨见这二人如此尴尬，就好心上前调解。

“苏姑娘，这是哪里？”

“去办案，不过不是达官贵人，只是个平民，想必姜大侍卫见惯了身份高贵的人，也不会施以援手吧？”

李桢听见苏沫的话字字带刺，就知道苏沫对自己的误解一直没有消除。其实这二人，一个不肯说出自己的怀疑，一个不能明说自己的身份，误会如何能够消除？

“苏姑娘错怪我了，只要你需要，我姜元亨愿意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姜元亨说道。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我若是吩咐你查访些什么，你别推脱就是了。”

“那是，那是。”

苏沫头也不回地出府，又剩下李桢孤独地望着苏沫的背影。

“王爷，苏姑娘走了。”

“你以为是瞎子吗？”李桢一记眼神袭来，依旧是那个出手狠辣无情的王爷。

“不敢”

“去看看，她在办什么案。”

“遵命。”姜元亨知道李桢自从和苏沫生了嫌隙之后就脾气不好，所以还是少在王府走动。

五七医馆内，用于诊治病人的床十分适合解剖，苏沫和云芩就合力把云华搬到了床上。由于医馆关闭了大门，没有病人，空荡荡的医馆，格外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