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2）

那人颇为疲惫的坐在了凳子上，接着将背上的笼箱立刻卸了下来堆在了桌子上。甚至还喘着粗气，任谁看都觉得这个人活不长。

那小二道：“公子怕是也是去韩城参加乡试的吧？路途辛苦，来杯热茶吧？”

那人艰难的点了点头，伸手在怀中摸了摸。面露尬色，但又碍于读书人的脸面，不知道怎么开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那小二已经将一壶热茶倒在了他的面前，他才颇为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好意思，我身上没有多余的盘缠了。能先赊账吗？”

小二闻言也面露难色，他做不了主，于是回头求助那边一直在烧火的茶博士。茶博士含着歉意的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公子，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小本生意，本就赚不了几个钱，要不然，公子你有多少就给多少吧。”

那书生面色惊慌，腹中的圣贤之言让他即便是真的饥寒交迫，急需这一杯热茶暖暖身，也没有端起茶杯喝下去。但入韩城之后参加乡试还是要交费用的。现在他怀里剩下的，除了考试费，就剩下够他买一个馒头来垫肚子的钱了。但是离到韩城还有一段路程。就算到了，还得几天才能考试。他如坐针毡。纠结了一会，仿佛是心中下定了决心一般站了起来，伸手去拿桌上的笼箱，准备直接走。

就在这时，一个好听的男声道：“公子莫走，喝下这杯热茶吧。”

一抬头，发现正对面坐着的那位白衣公子正在看着他，只见那白衣公子面色和善，转头冲伙计道：“小二哥，这位公子的茶钱我也一并出了吧。就当是这盘花生米的钱。”

书生感激不尽，操起宽袖向那白衣公子行了一礼：“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待小生学有所成，夺得乡试魁首，必定将茶钱还与公子。”

莫渊温和的露出了一个微笑，道：“公子不必挂怀，你我有缘，将来想必还会再见。”

那书生闻言坐了回去，这才将放在面前的那杯还在冒着诱人的白色蒸汽的热茶捧在了手中，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救命稻草一般，书生恨不得将这杯热茶蹭在脸上，但可能是觉得这样实在有辱斯文，只好用还带着余热的手掌贴着几乎已经没有知觉的脸颊。边喝边贪婪的汲取着这小小茶杯上所散发的热量。

莫渊原本不应该插手凡间的人事。这样往往会破坏凡人的运数。但那书生走进之后，他却从那书生的身上看到了若有若无的白光。那是神仙下凡历劫时暂时被封印起来的仙印。这位应该是天界哪位犯了错误的神仙。既是没有破坏仙印，那便也不是什么重罪，帮一帮他也无妨。

他突然回想起来方才这书生来之前小二说的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小二说，这里最近不太平？于是他问：“小二哥，你方才说这里不太平，是为什么？”

小二回过神来，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条道，叫阳道。可能就是因着这个名字，所以后来有人经常说，在阴天晚上的时候，特别是天上连星星都没有的时候，有人曾经走夜路，在这条路上走上了一个分叉路，而且常常都是有去无回。所以人们给那条多出来的岔路起了个名字叫是阴路。”

一听到这里，莫渊就疑惑了：“既然有去无回，又怎么会有人传出这条阴路的传说？”

小二皱了皱眉，疑惑到：“可能是这种恐怖故事传闻有所夸大。谁知道呢？但是也就是自从传出了这个传说，这条路周围的村子经常动不动就有人失踪，而且失踪的还都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

说到这里，茶博士也插嘴了：“我当年其实也见过那条岔路。可能是收魂的鬼怪嫌我这老头子年老无用，竟教我死里逃生的回来了。”

小二插嘴：“哎呦！您可别再说您喝醉酒那回了。”小二有些好笑，解释道：“那天隔壁村的一户村民嫁女儿，我与他当时都去讨喜酒喝了。那新娘的婆家在村东头，新郎家就在村西头，村子不大，离得近。我与他一起去喝的喜酒，闹完了这家闹那家，一直到几乎已经二更天，我们二人才磕磕绊绊的往家走，就在这条路上，他硬是要说他看见了阴路，可我明明也在，什么也没有看见啊。后来我俩平平安安的回了家。后来我就说，许是吃醉了酒，一时看错也是有的。”

茶博士立刻争辩：“我说了我看见了，你偏不信。看见那条路，我吃进去的十两高粱酒都化成尿了。一下子就清醒的不行。”许是觉得自己说话不文明，面前坐着两个读书人，茶博士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那你说说，为何我俩当时明明在一起，我却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喝的还比你多，又比你年少，虽说不算壮吧，但怎么想，那种情况下，也应该是我看见而不是你看见啊。再说后来我俩不是平平安安的回到了家？那妖怪还有看见了人不吃的道理？难道那妖怪还心存杀念，不忍心杀了你我？”小二据理力争。

凡人很容易将不知道的妖魔幻想成吃人的怪物，就好像夜间有小孩啼哭，母亲总是会告诉他：你要是再哭，就有妖怪来把你一口吃掉一样。但这点人们其实倒猜的不错，大多数靠修炼邪术来增进修为的妖魔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