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血雪落地杀机漫（1/2）

安生方才的话已经十分明显了，莫渊就算是个傻子，现在也已经完全明白安生话中含义。更何况莫渊向来就多会留意旁人话中深意，现在他可是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陆压杀了安生之后，却顿在了原地不敢去看莫渊。

他第一次从内心感到害怕，并不是害怕莫渊是超出三界之物，而是害怕莫渊知道了这件事。

他强迫自己去看莫渊，将还沾着安生血的承影小心翼翼的藏在了身后。

莫渊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神情。难以置信、惊慌失措、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恍然大悟。

陆压跨过了一地的尸体，一步一步慢慢靠近莫渊，轻轻唤了一声:“莫渊？”

莫渊却像是陷入了某种执拗中，眼中无神，口中一直喃喃着:“难怪……难怪……难怪……”说着他忽然视线聚焦，正正的对上陆压。

看着这双熟悉的浅淡色眼眸，陆压只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好像，眼睛里多了些别的东西，是他从来不曾在这双眼睛中看到的。

“普若，，”莫渊像往常一样叫他。

但是陆压的心却跳到了心口，他向他伸出了一只手，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没事的，莫渊，没事的……”

“难怪我后来便再无法教授二郎，难怪每次杀生我的心里都会有一股隐匿的快感。难怪我连对自己都冷血不已，，原来如此！”莫渊超乎一般冷静的一条一条细数着自己与旁人的不同。每一句都像个冰锥一般狠狠地钉在了陆压的心上。

这些话莫渊从未对任何人说过，陆压自然也不知道，现在听见莫渊居然已经早已开始怀疑自己，他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什么揪着一般。

然而他看着莫渊这样，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莫渊踉跄了两步，颇为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忽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满身净是污泥与血迹，头发散乱而凌乱的披着，他在嘴角摸了一把，手指上满是血污。

哪里还有半分神仙始祖不染凡尘的样子？分明与地上这些尸体并无半分区别。

“所以，我其实跟犼一样？是个人人喊打的怪物？”莫渊皱着眉，猩红了眼眶，几乎要滴出血来。但即便是这样，他的语气竟然还是超乎寻常的平静。

但是他的每一个字却都已经很明显的在颤抖。

陆压想说没有，他伸手想去拉他，却在即将触碰到莫渊肩膀的时候，被莫渊躲开了。

“没有……”说出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的语气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莫渊忽然自言自语的念了一句，脸上闪过一瞬间的茫然。接着忽然嗤笑一声，自嘲一般:“我自诩修为高深，度人无数，却连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他忽然看向陆压:“所以，普若你早都知道我其实是个什么东西了对吗？”

陆压确实早都已经知道了，他只能无言以对。

莫渊周身的灵力突然变色，原本纯澈净白的白色灵力变成了红黑色。陆压一直最担心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祠堂中的幸存者与仙者已经将方才的战斗尽收眼底，明白犼多半已经被陆压和莫渊收服。百姓们都自发的跪在地上感谢莫渊陆压和众仙的护佑之恩，磕头磕了个震天响。

只有一个孩子懵懵懂懂的伸手去接天上飘下来越来越大的雪花，忽然，一片血红色的雪花飘飘扬扬的落在了他的手心上。

他好奇的去看这雪花，却不过一瞬间，这红色的雪就已经变成了一滴鲜红的血滴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

他告诉自己的娘亲，娘亲起先并不在意，一仰头，发现了越来越多的红血，她这才震惊的伸手指向天空叫了一声:“这雪怎么是血红的？！！”

众人方才安定下来的心又被这红色的血搅得一塌糊涂，纷纷惊慌失措了起来。

正心下害怕中，忽见方才犼掉下去的地方自下而上升起一人，待看清了那人之后，众人又放松了神经，因为那正是方才打败了犼的莫渊真君。众人又对着莫渊跪地拜了起来。

杨戬却敏锐的感觉到了莫渊的不同。方才去那边寻找莫渊与陆压的玄帝此刻也已经回来了。

他立刻将目光投了过去，却见玄帝一脸沉重，走到他面前放低了声音说了一句:“糟了。”

还不等玄帝继续细说，身后的人群中突然传出爆发出一阵惊呼。

两人立刻抬头向那边看过去，只见在莫渊之上，居然笼罩着一只巨大的白色怪兽虚影！

那是一只通体身披雪白皮毛的巨型怪物。乍一看有点像一只雪白的狮子。但是细看之下，又好像只有躯体像狮子，尾巴则更像麒麟尾。

头上一对犀角，头也像麒麟，但是其眼眶之中明明是一对深蓝色的重瞳。头顶的两只犀角由黑色向蓝色过度，背上的毛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呈现的是蓝色！

大小丝毫不亚于方才天空中的那只巨兽。

而莫渊身上的灵力显然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