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时空震荡（1/2）

物质湮灭枪的扳机很重，设计者的警告再明显不过：超级武器，请慎用！并借此留给使用者短暂的反悔机会。

齐齐哈尔没有反悔，再果断不过地抠动扳机，无色无形的物质湮灭子弹无声无息地弹出枪膛，悄然钻入土墙。

齐齐哈尔和以实玛丽盯着湮灭子弹钻入的地方，静候半秒钟，没看到任何动静，两人对视一眼，脑海中刚刚蹦出湮灭弹失效的念头时，那土墙似乎抖动了一下。

其实，在此之前齐齐哈尔从未使用过物质湮灭武器，军事训练教官们只隆重介绍其威力和使用方法，却严禁他们在“黑暗之域”使用这类武器，“如果想玩，就去宇宙玩，那地方空间够大，如果在‘黑暗之域’玩这东西，我保证你们将在虚无深处孤独监狱里孤零零地度过下半生。”一拎起物质湮灭枪，齐齐哈尔的耳边就会想起教官一再强调的这句话。

被关在虚无深处的孤独监狱是“黑暗之域”的极刑，极少有人或者龙能够在孤独监狱熬过半年而不发疯的。

物质湮灭枪的威力被划分成十个档位，最低档位能够轰出一个直径为十米的球形虚无泡，最高档位能够将地球一般大的行星化作虚无。好像为了印证“大象希形，大音希声”这一古老的哲学论断，这种终极武器在“爆炸”时不发出一丝声音，但它能吞噬一切，不仅仅消除物质，还将抹除目标区域的时间，将构成时空的这两大元素一并湮灭为虚无，给时空结构造成不同程度的震荡，如果某个区域时空结构不够稳定，还将导致时空坍缩，这正是“黑暗之域”对物质湮灭武器使用者处以极刑的主要原因。

越禁忌的事情，人类越想尝试，齐齐哈尔一直在找机会使用物质湮灭枪，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内心的兴奋不言而喻。不过，他不知道是，最低档位不应该给土墙造成如此强烈的抖动----这抖动，并不是土墙真的动了，而是时空动荡造成的错觉。

在“抖动”发生的同时，一个碗口大的“黑洞”在墙上出现，紧接着，其直径暴涨至两米左右，时空震荡的感觉越发明显。

因距离震荡核心太近，时空异常小调的感觉十分强烈，齐齐哈尔和以实玛丽因此几乎呕吐，他们盯着那“黑洞”不声不响地吞噬物质的恐怖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而“黑洞”暴涨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让他们心驰神遥。

“黑洞”直径暴涨至三米时，一条人影凭空出现，吓得以实玛丽一声尖叫，就连齐齐哈尔也后退两步喊道：“哎呀！妈呀！谁呀？”

那人影就站在“黑洞”旁边，伸出食指朝那恐怖玩意儿连点三下，像在施展什么神奇魔法。“黑洞”立刻停止暴涨，时空震荡的感觉也立刻消失。

从侧面看，那人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只见他闭上眼睛，伸出双掌，右手掌心向外，拇指朝下，左手在右手之下不远，掌心朝里，拇指在上，双手均抚触着“黑洞”边缘，接着上下转动双臂，双掌婆娑画圆，掌心内外互换，动作圆转如意。

以实玛丽觉得老人双掌划出的图案似曾相识，在脑海中搜索片刻，才想起那是史料所载的阴阳太极图，老人双手掌心手背的内外互换似乎暗合阴阳的变换流转，难道，他是中国古代传说中的神仙？

好像处于云山雾绕之中的齐齐哈尔和以实玛丽，眼睁睁地瞧着那“黑洞”在老人怪异手法的抚摸下迅速缩小直至消失不见，周围一切也随之恢复原样，他们从怀疑自己的眼睛到怀疑感觉到怀疑知识到怀疑人生……最终到怀疑一切。

不是说物质湮灭不可逆么？

一个念头在以实玛丽的心中重复出现：即便是自由意志，也不能这么轻而易举地逆转物质湮灭！漩涡之场则更难做到！眼前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虚幻！

齐齐哈尔则拿着拳头捶脑袋，一个劲地嘟囔：“都是假的！不可能是真的！太他-妈厉害了！太玄幻了！太扯犊子了……”

两个人过于骇异，以至于忽略了“黑洞”缩小之时带来的时空异常小调。

老人看着“黑洞”消失，长吁一口气，轻松地拍几下手掌，转过身来，斜眼瞅着齐齐哈尔道：“是你干的好事？”

以实玛丽这才看出老人身上的白色锦绣长袍是秦代款式，上面所绣的山水云纹若隐若现，发髻上插的玉簪熠熠生辉，外形举止颇有古风，甚至带着一股仙气。最奇怪的是他的口音，竟然像先秦雅言，经过几万年的演化，这种中国古代语言已经被现代混合语言稀释得完全没有痕迹了。

按理说，她和齐齐哈尔应该完全听不懂才是，一定是这老人用什么仙术将他的话翻译成了他们能懂的意思。

齐齐哈尔虽然敬佩老人甚至想把他当神膜拜，但看他如此蔑视自己，便相当来气，上前一步昂首挺胸道：“没错！是我咋地？”

老人飘然滑行到齐齐哈尔面前，他比齐齐哈尔高着半头，用炯炯有神的严厉目光俯视着齐齐哈尔道：“你可知道，此处时空结构何等脆弱？”

有那么一瞬间，齐齐哈尔想在老人咄咄逼人的气势下认怂，但他依然硬着头皮直视着老人的双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