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将来做狗都是要排队的（2/3）

尔塔重新闭上眼睛，他的通感又恢复了正常，可视界之内不就是面前这片森林么？他甚至能看到他自己。

他赶忙睁开眼，只看见满身鲜血的牛老师从林间走了出来，他浑身被火球炸的焦黑，毛发根根直立，其上甚至还有余火未熄，从右肩到左肋同样有一道可怖的撕裂伤，现在还在渗血，但是他居然走的若无其事，甚至大步流星，全然不似受伤。

再仔细一看，他手里提着的正是格罗姆那把让半个灰谷闻风丧胆的大斧。

他当然是故意保留着这副刚浴血奋战完的样子，愈合伤口是分分秒秒的事，可若是完好无损地回来，这些女人只怕都无法想象刚刚的恶斗。

此刻他径直走到珊蒂斯面前，把血吼掷于地上，只冷笑一声，并不再多言语。

目睹这一幕对众人的神智值都造成了冲击——跟在牛老师屁股后面的熊怪领袖开始认真思考起要不要提前报名做走狗。说你上早就死了的树妖看老牛的眼神都变了。珊蒂斯望着那把还闪烁着绿色光芒的斧子目瞪口呆，连围着塞纳留斯不断治疗的牧师都一时停止了施法，直直地盯着牛半神看。只有凯雯德拉露出了我就知道你能行的微笑。

“这下你们信了？”扎尔塔则试图掩饰刚刚的判断失误，“我就说牛半神稳赢的！”

格罗姆地狱咆哮，躺在这片（原本将来是要叫战歌峡谷但是现在看来估计已经没希望了的）破碎地面上，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骨头根根碎裂，别说站起来了，连动一动手指头都难。

他已经哭不出来了，眼泪在肚子里打转。

把时间倒回到十分钟之前，那时候他还信心满满。

他欺骗了战歌氏族的战士们，作为第一个喝下玛诺洛斯之血的兽人，他当然知道灰谷的井中是什么，也知道再次喝下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他再一次牺牲了自我，放弃了一直以来叫嚣的尊严，却换来了无穷的力量。

这种满足感在他击倒塞纳留斯的那一刻到达了巅峰。望着森林之王那巨大的身躯在他面前倒下，那一刻他真觉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是值得的。如果说这就是兽人的命运，那他们必将为王。

击倒塞纳留斯并没有满足地狱咆哮的嗜血欲望，他依然感觉心头有邪能火焰在燃烧，他听见血吼在啸叫着，它还要见血，还要饮血。这些暗夜精灵女战士的血根本不能满足他了，他需要一个更有价值的对手。

他立刻想起了那个欠他一场玛克戈拉的牛来。这个自称半神的骗子虽然瞒得了小年轻萨尔，却瞒不过他。见识了塞纳留斯的力量之后他更加明白了，那个牛根本就不是什么真正的半神，除了会一些奇怪的法术之外，他的力量根本不值一提。

连原本不可战胜的森林之王，半神塞纳留斯，都倒在了血吼之下，他觉得自己还有使不完的力气，他的战意空前高涨，他在脑海中预演再遇到那个对手时的战斗，觉得现在的他撕碎那个“牛半神”就跟撕碎一个人类娘们一样简单。

他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冲回石爪山脉。

就在这时候塞纳留斯居然重新回到了前线。他的怒火暂时得到了宣泄口，他追着半神，越过战线，穿过森林，进入峡谷。

敌人望风而逃，他胜券在握，他高高跃起，他致命一击，坚信大力出奇迹，跳劈破万法。

像四肢一样熟悉的斧柄上传来的坚实触感告诉他，血吼已经深深的嵌入了那家伙的身体，他再次获胜了，半神又一次被他击倒，这次是彻底的死亡……

到此为止还是很圆满的，如果不是他的右眼又挨了一下子，这一拳打的十分亲切，甚至让他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因为他的左眼也是被同样的人用同样的手法打肿的。

那家伙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惊愕的心情很快被惊喜替代，这重要吗？重要的是面前的对手值得一战，他激动地发出高昂的战吼，他要洗刷耻辱，他要如预演的那样把对手的每一根骨头都敲碎……

他飞上了天空。

“为什么会这样！”被巨大化的牛头人像抓鸡一样拎飞起来的格罗姆被灌了满嘴的风，预演的剧本在一秒之内被这个混蛋撕的粉碎，他血红的视界中仿佛看见白色的碎纸四散飞舞，然后被重重地掼打在地面上。

一次，两次，三次，很有节奏，但是没有任何技巧，却让他感觉格外的屈辱，这根本不是玛克戈拉，甚至不是战斗，这根本只是在摔一只鸡。

这不可能，他为了这力量已经放弃了所有，他理应是最强的。为什么他还会输？为什么结局是这样，为什么他还是连手都没有还，为什么全身骨头被敲碎的是他？为什么杀猪一样的哀嚎会从地狱咆哮高贵的喉咙里发出来？

为什么像个潘达利亚人一样黑着双眼躺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会是他？

格罗姆?地狱咆哮究竟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

就算萨满还能治得好他的身体，可他的战歌之心，在这一战之后还能恢复如昨吗？

他一只耳朵好像被揍的穿孔了，另一只耳朵听力还算完整，他听见脚步声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