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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2/2)
夜里我往往与林熙明同住一个帐篷,我体寒,夜深露重之时就会不住地往他身上凑,黔地夜里也有些冷,有一次半夜醒来迷糊着翻来覆去睡不着,终是把林熙明也闹醒了,我依稀感觉到他把我捞进了他的身边,抱住我,我感觉到我的呼吸喷在他耳边,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迷迷胧胧地调笑一句,“乌木甑子三道缠……问妹有郎是无郎”。却也恍惚之间听到了一句甚么回话,只是睡意朦胧未曾听清,明旦起来依稀回忆起了这个片段,追着问林熙明,在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之下,他才略有些无奈地说,“乌木甑子三道缠,郎有妻子妹有郎。你有情来我有意,收拾打扮做一房。”
我听罢笑得直不起腰,“你倒是记得清楚这山歌。还把自己比作妻,羞不羞。”
“也就只对你唱罢了。”
六十八天的旅程,我记满了三大本笔记本,晒黑了一点,jīng神了许多。古人言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知行合一”果真无错,只是这一千六百公里下来,我愈发坚定了中华国土一寸不可失的信念。如此大好河山,亘古地屹立在这片名叫华夏的土地上,便不可能在我辈手中更名换姓,沦落他人之手。
“huáng昏,幽暗寒冷,一群站在海岛上的鲁滨孙
失去了一切,又把茫然的眼睛望着远方,
凶险的海làng澎湃,映红着往日的灰烬。”
我听到有人在唱道。
“一扬手,就这样走了,我们是年青的一群。”
我看过去,是外文系的一个学生,来上过数次我的诗文课,似是叫查良铮,这应该是他在路上作的诗,我问询过他名字,他说叫出发,这是个好名字,我很喜欢。
4月28日,chūn城里已是温暖的温度,走进城里时居然还有群众前来迎接,他们唱着歌,我细细地听了会,应该听清了,唱的是,“再见岳麓山下,再回贵阳城。遥遥长路走罢三千余里,今天到了昆明”。
我看见迎上前来的百姓们看向我们的眼神带着希冀,我看见年轻的孩子们脸上的卓毅,这歌声如同惊涛拍岸,慷慨悲壮如同鹰飞蓝天,我听见了那身处逆境而正义信念永不动摇的铮铮决心。想起最后一课的最后那句“长风破làng会有时”,那位学生坚定如磐石的眼神,又看到这群孩子新生又蓬勃的不屈之意,心底一股热意涌上,眼眶竟觉湿润。
“真好。”
林熙明握住我的手,“你我最终选择教书育人,也是为了能够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儒,闻善以相告之;见善,以相示之”,我逆着光看着阳光之中的学生们,“师者,亦是儒者。”
于是就这么在昆明住了下来。
校舍在昆明城北,都是刚搭建好的房子,木头砖瓦垒成的教室不大,却足以安放一张攻学书桌。梅校长请来了梁思成与林徽因为校舍规划设计,却因资金一改再改,听闻是从三层砖木改做二层,矮楼又改成了平方,砖墙变作了土墙,最后连铁皮屋顶都无法全部盖上,只能搭上茅草将就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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