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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1/3)
第四十五章
孙楚丽是被人推醒的:“醒醒,醒醒,到站了。什么时候窜上个女盲流?他妈的,到这分上了你还睡得香。”孙楚丽被人当做女盲流,她不答话,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身体,悄悄抬头向前看去,发现不远的前方出现一座城镇,天哪,那是煤城。那个人告诉她这里是湾沟煤矿。
孙楚丽没到过这个地方来。“这个地方叫什么?”那个人刚告诉过她,她就忘了。孙楚丽想不起来了。其实孙楚丽根本不在乎这儿叫什么,对于一个下决心要离家出走的女人,出走才是唯一的目的,至于走到哪里根本无所谓。
湾沟煤矿有了很多人,还需要人。山坡上巷道口林立,国营的、民营的、个体的、有掏不完地乌煤。来多少人都不多,谁来,只要不是杀人、潜逃犯,湾沟煤矿都要。不管咋来的,只要你走进湾沟煤矿,说声不走了,愿在此地谋生,湾沟煤矿就给你登记。把饭碗给你,把房子和工作服给你。只有一个条件,下煤矿干活。
孙楚丽找到了招人处,那里坐着一个干部。
孙楚丽尽量把声音变得柔声细语,看上去像个南方盲流,到湾沟煤矿找生路。孙楚丽说长江发大水了,把村子给冲了,家里人都淹死了,没办法活了,就跑到东北湾沟来。
干部只问了一句:“都淹死了,你咋活的。”
孙楚丽说:“俺会游泳。”
问了这一句,干部不问了,只要能来到这里,都会有个不同一般的原因,用不着问那么多。干部看孙楚丽个子挺高,面容憔悴,是个女的,下井不方便,问:“你会做饭吗?”
孙楚丽说:“会。”
干部顺口就说:“你去伙房帮忙。”
孙楚丽拿着干部写的条子,走了四、五百米就到了伙房。
伙房在铁皮房的东头,一进门,就感到一股热烘烘气息扑上来,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怪味。孙楚丽打量了一下,环境还算卫生,盆盆碗碗到处都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矮个男人迷迷瞪瞪坐在一个木凳上吸烟,看上去,人手少,很疲劳。孙楚丽递上条子,大声上前问:“喂,师傅,有啥现成的没有,让我吃点,好饿啊?”这人显然是炊事员,他看过干部写出字条,瞥了孙楚丽一眼问:“新来的!”盛了满碗饭、盛了菜,看孙楚丽狼吞虎咽吃下。他慢慢站起来,把烟斗刁在嘴里开始动手和面。面和完了,孙楚丽饭也吃完了。炊事员对孙楚丽说:“你叫俺老孙头,我去工棚给你安排行李,吃完饭就过去歇着,别到处乱跑,留着劲干活使!”
老孙头走出去,另一个炊事员开始教孙楚丽干活,简单刷了一下锅。掀开一个盖着的大盆,把里边的菜倒进锅里,又放上一个蒸笼,拿出生馒头放进去,盖上锅,捅了捅灶门,然后电闸一拉,吹起风轮,说:“看清楚了吗?今后你就这样干。”
孙楚丽点头。她看到,放进大锅里馒头是黄色的,显然是碱大了,蒸笼下面则是没大没小白肉块、土豆熬白菜。看来这就是工人中午要吃的了。蒸汽窜起来,馒头熟了,炊事员手向灶台上放着大白瓷盆,一指说:“动手吧,一盆盛菜,一盆盛馒头,一会送到三号井口去。”
孙楚丽安顿下来,那个老孙头对孙楚丽格外照顾。
老孙头告诉孙楚丽:他无儿无女,在煤矿干了二十八年,工伤,所以做大饭。他向孙楚丽讲矿上的事,孙楚丽渐渐对湾沟煤矿熟悉了。
孙楚丽用身上带来的钱买了洗濑用品,与一个南方盲流,叫卫婆子女人住一间屋。卫婆子嫁了本地一个挖煤工,家远,偶尔住一宿,三天二头向家跑。
卫婆子一走,孙楚丽就对空荡荡的房子发呆。
孙楚丽不向任何人讲话,隐性埋名,即使与老孙头、卫婆子一起炒菜、蒸馒头、做大饭,再送到矿井口,收回餐具,一天偶尔说上三、五句话,她不想让人了解自己的底细,说三道四,纠缠不清。
老孙头做完了饭,就与孙楚丽唠家话,他说,孙楚丽只是听。
老孙头把孙楚丽真的当做南方盲流,他说:“你一个姑娘家大老远来,有什么事就打个招呼。俺能做的,一定给你办,你不要总不讲活,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他看到孙楚丽褥子、被子薄,就回屋拿了张狼皮褥子、一床新被子,给她铺上。老孙头说,狼皮褥子隔潮防寒。孙楚丽嘴上不说话,感到有一股热浪扑面扑面而来,心里暖融融的。
孙楚丽一来,老孙头干活屁股上就像加了电动机。孙楚丽早晨去食堂吃饭,食堂里雾气腾腾的,新蒸出来的花卷堆上案板,香喷喷的。哎呀,蒸了这么多花馍馍。孙楚丽说了一句,抓上手一个,好热、好软、诱人胃口。正在翻动笼屉的热花卷的老孙头把烫痛了的手指头举在嘴前吹气,说,馒头省事,花卷实际上是为你蒸的!孙楚丽脸就红了。
孙楚丽常常站在窗前向外眺望。每天三顿饭,时间过得快,北国的冬天说来就来,滚滚的高天寒流化作皑皑白雪,天女散花般地撒向辽阔的黑土地。座座山岭银装素裹,片片山林雪压枝头。午后,老孙头坐在火炉旁烤馒头片、地瓜片、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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