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还不能死（1/2）

第五章 我还不能死

寒听烟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摸到了刘青青老家，从报废公交又转了牛车，屁股墩儿都差点给颠坏了，刚一下牛车就哇啦啦吐了一地，一边用湿巾擦着嘴一边虚弱道：“焉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十岁能御剑而行就没遭过这等车马颠簸之苦，嗨，好气……”

然而真要寒听烟御剑直行过来，怕是还没来得及飞就得叫维稳部队一炮轰下来。

让寒听烟注意到的是，村口立着一个傩神像，似猫似狗，学佛盘坐，一张大嘴禁闭，像是在修闭口禅似的，一双狭长的眼睛好似在瞪着寒听烟。

这并不是错觉，寒听烟能感觉到，它确实是在看着自己。

“我不知道你是哪来的山精野怪寄宿在这石像里享受香火供奉，但你应该看得出我是什么人再看我一眼，我就把你的魂魄和这石像一块儿砸了。”寒听烟冷冷地回视它，果然，话音一落，就能感觉石像挪开了自己的视线，显然就是个不成气候还欺软怕硬的。

寒听烟跨过石像，大摇大摆往村里头去，嘴里还叼着个棒棒糖棍儿，像个收保护费的村霸。

这个村庄十分破败凋敝，虽然离镇上其实并太远，但山路难行，交通不便，年轻人能出去打工的都出去了，整个村子恐怕只剩下老人孩子。

路旁几个孩子正好在堆泥巴玩，寒听烟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棒棒糖，对其中一个相对看起来干净点儿的小男孩问道：“小老弟，借一步说话？”

小男孩看了看寒听烟手里的糖果，竟然有些警惕地问道：“你是谁呀？”

“我姓霸名霸，你叫我爸爸就好。”寒听烟恶趣味一笑，那小男孩一脸嫌弃：“你少骗我！你是来问路的嘛？先给糖我再告诉你！”

“嘿？小小年纪还挺精？”寒听烟一把把糖塞给他，问道，“你知道刘青青家在哪不，就是那个大学生，很有文化那个？”

小男孩指了指东面一个和其他房子相隔有些远，孤零零立着的小破院子：“那个，不和人家房子连在一起的就是！”

“阿达！”一个老人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火急火燎地一把捂住阿达的嘴，一边气道，“你咋的，都跟你说不要说刘家，不要靠近那里！你还用手指着！小心晚上有鬼抓你！”

小男孩委屈得直哭，指着寒听烟道：“这个姐姐问我的，是她要去找刘青青的！”

“啥？”老太太一抬头，瞧见寒听烟这么标志一个闺女站在这里，有些担忧道，“闺女，你是那边那个大学生的同学啊？”

“哦我是她老师，我来家访的。”寒听烟随口胡扯，脸不红心不跳。

老太太皱着眉头，关心道：“闺女，他们家不对劲，你别去，要真的要去啊，也要小心点！他们家啊……闹鬼！”

“啊？”寒听烟一愣，装傻道，“奶奶，这都二十一世纪了，您还信这些封建迷信呐？”

老太太一听她不信，立刻着急起来：“闺女！老太婆是为你好才说的，你们年轻人不懂的，他家真的闹鬼，就是你们那个女学生刘青青！听说她跳楼死了！她妈把她带回来后她家就一直闹鬼呢，大晚上老有人在屋里头说话，她妈是个瞎子，我们怕她不能干活没饭吃，轮流照应他，有一次隔壁老婶子去给她家送新鲜的莴苣，还没进门就听见里头有人说话，还是刘青青的声音！吓得老婶子说什么都再不敢去了！”

寒听烟眉头紧蹙，没想到刘青青竟然真的死了，那么在大学里头做乱的真的是她的怨灵？可为什么学校里一丝怨气也没有呢？

寒听烟谢过老太太的好意，还是拔腿就往刘家走。

刘家妈妈正站在院子里喂鸡，因为摸不清位置显得有些笨拙，寒听烟自然地接过她的簸箕，随手洒给了鸡群，一边道：“青青妈妈你好，我是青青的大学老师，我是来看她的。”

“噢噢噢！老师你好你好！”刘家妈妈一听是刘青青的老师，下意识有些敬畏，又十分热情道，“外头脏，您进屋里坐，我去烧水，青青在屋里头！”

说完跌跌撞撞就往厨房摸去，寒听烟便深吸一口气，手上结印，推门而入，做好直接把怨灵打散的准备。

可没想到，推开门后，看见的不是刘青青的牌位，而是坐在轮椅上的刘青青本人。

她艰难地滚动轮椅，转过身来她脸上已经布满了尸斑，像是随时都会腐烂，屋子里充斥这一股浓重的臭味，让寒听烟都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

“你来了。”刘青青显得十分平静。

寒听烟有些好奇：“你知道我是谁？”

刘青青僵硬地点点头，她浑身上下越来越僵硬，快要完全不能动弹了：“抱歉，我还不能死。”

“为什么？”

“你也看到了，我妈是个瞎子，我们家全靠贫困补贴过活，这个补贴是按人头数算的，少一个就少一份，而且我是大学生，只要还没死，镇上会给我助学金，每个月还有生活补贴，钱不多，你们也看不上，但至少……能让我妈活得好一点，久一点……”刘青青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