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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2)
符生良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像是在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其二,凶犯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此时,符生良脸上的笑容已全部消失,只剩下一片肃然的冷峻。
他看着她,眼中是一种怀疑的探究。
她回望着他,眼中是一种淡定的自信。
许久,符生良才低下头,抬手夹了一块肉,放在口中细细嚼着,眼神飘忽,似是在思量,又像是在走神,“姑娘这些结论是从凶案现场得来的?”
“我与兄长从未进过那间屋子,中毒一说全是出自云西的推测。”云西粲然一笑。
“哦?”符生良眼中疑惑更甚。“推测?没有凭据瞎猜的吗?”还没说完,嗓中似是很不适,掩唇gān咳了几声。
云西欠起身,也为他舀了一碗汤,和声细语道:“大人着了凉,需多用些清淡的,烧肉油腻,病好再用吧。”
转移话题,拖延秘密的揭晓,才更抓人心。
云西要的就是吊他胃口。
符生良接过碗,展齿一笑,道:“多谢姑娘提点。”
这一笑,坦dàng慡朗,不似之前的轻佻,也没有任何杂质。
云西忽然想起了殷三雨,如果是那个家伙,趁机摸个手揩个油都是可能的。
“案件卷宗可有酒醉记载?”她问。
符生良思索了一阵,道:“没有。”
“咱们滕县仵作做事可细致?会不会有遗漏?”
“不会,徐仵作出身仵作世家,做事极其严谨细致,且眼睛毒辣。即便根本没人去看他的文书,他也会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乱。其志其才,比之三法司里的仵作都丝毫不逊。”符生良答得斩钉截铁。
云西听着,慢慢捋回思绪,缓缓说道:“我看过吕家大门,门栓处损坏严重,像是被人从外面砸坏。那插栓工艺复杂jīng致,很难从外面偷偷撬开,所以我想,凶手才不得以,要砸门而入。
但是如此损坏,势必会发出声响,即便压着声音,也能吵醒没有醉酒的吕德才。尸首抬出时,我扫了一眼,死者身形高大,比贾四至少高出一个头,清醒的时候,那贾四绝没有十分胜算。可死者身中数刀,却没有反抗过,定是在无防备时被人下了手。吵也吵不醒,任由别人砸门而入,我推测他或是被人提前下了药。”
符生良撇撇嘴道:“如此推测,没有真凭实据,怕是不牢靠吧。即便真有中毒迹象,会不会是贾四提前送给吕德才,知道他吃了晚上必然昏睡不醒,怎么就能肯定背后另有其人?”
------题外话------
我是小注脚哈哈
知县与云南的对话含沙she影,引用屈原《渔夫》
屈原既放,游于江潭,行吟泽畔;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
屈原曰:“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
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哺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
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之腹中,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歌曰:“沧làng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làng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遂去,不复与言。
第十章 要你的命
“如果是贾四下的药。”云西随手夹了一条jī腿,极其自然的放进自己的碗中,然后抬起头,表情严肃的说道:“就意味这是一场计划jīng密的谋杀!”
符生良盯着那只jī腿,眼神跟着她的语气也陡然一凛。
“咱们且看看这场谋杀究竟jīng密到了什么程度。首先他选择吕妻回娘家的时候下手,并且没有直接毒死吕德才,刻意让他在昏睡中死于乱刀之下,之后又伪作山贼打劫,还提前做了身在外地,不可能出现在现场的托辞,真是算得上是步步为营,处处谋划!”
“可是如此心思缜密的人,竟会连檐下的shòu皮都不收起来,就谎称去县城卖货,而且,这样可笑的错误他犯得还不是一两处,所以才会被小女子当场揭穿,如此表现,难道不是前后矛盾吗?
所以云西推测,贾四身后,定然还有一人!接下来,就是一一核查,落实推论所有环节!”
“一一核查?”符生良皱了皱眉,似是在思量着她的话。
云西正色道:“第一步,便是查验尸体,细查有无中毒!”
“详查尸体?”符生良喃喃着,低下了头,他端起酒杯,轻轻转动,忽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云西皱起了眉头,她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符生良饮了一口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道:“云姑娘以为,滕县这个地方适合详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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