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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2/2)
看眼睛去了,哭得太厉害了,伤了眼睛。但生死面前谁也不能再说出什么别的来了,罗晔就笑着说:“生生死死的,古人都说遍了,今人就无话可说了。”
大家沉默起来,他拍了怕自己的脸,嘴上说:“该打啊,我就说不吉利的,但是总是要死的,能遇见你们的确是件快乐事,除了写写文章,我最喜欢的就是jiāo朋友。能遇见诸位实在是人生畅快事。诸位也别拘束,就像在沙龙里一样,说说笑笑,多有意思。”
但病房到底不是沙龙,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总是绕不过罗晔的病,都小心着,总怕说了不吉利的字眼填晦气,平时这些人可都是能直接说出谁谁睡了谁的老婆,(书里)那个娘们死了男人,驴就给村口无赖牵走的云云,瞎了眼的老娘抱着秃了毛的老狗哭。如今一个年轻的作者才说了个开头就被身旁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拐了一手肘。
罗晔听了一会觉得无聊,想起那个年轻作者的开头,又颇为惋惜,思绪延展得很远,不知道怎的,就想起了《面纱》的男主人公,死前引用了《挽歌》中的一句——‘死的却是狗’。而《安娜卡列尼娜》中安娜则说‘上帝原谅我’。
自己死前会说什么?他饶有兴趣地思考了好久,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实在很词穷,即便是古人已经把他想到的意思都说遍了,但是五言诗、七言诗实在太长不够口语化,不适合死前说,太匠气,做作。
他又没有宗教信仰,左思右想,他觉得说不定只有一声‘妈的’合适。
这一天艳阳高照,像他梦里的某一处阳光,他坐在火车站的长椅上,他现在非常虚弱,瘦骨如柴,即便穿着gān净的衣服,和身边的流làng汉相比也半斤八两。
虽然不是客运高峰期,但人来人往兵荒马乱,一个个都行色匆匆,送别亲人的老人在高高的儿子怀里,只能看到花白头发。
罗晔一根根的抽烟,嗓子里像着了火,胸腔里好像有人用锤子一下下锤,但是他停不下来,他太需要尼古丁让自己的脑袋冷静下来了。
他的手在发抖,他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在流血,可与他脑子里的东西相比,这些痛苦都是其次的。
出租车里的齐峰看见他,忙叫司机停下车子来。齐峰翻过阑gān,小跑到他身边来,骂道:“活祖宗啊!你都什么样子了?还在抽烟?你想不想活了。”
“我不知道,”罗晔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说起来齐峰便臭了脸,他说:“还能怎么办?托一个局里的朋友,调了监控出来,不然我也找不到你。”
他掐灭了烟,说:“禾远说我能活到87年的5月12日。”
又道:“我不甘心,我在想如果我现在卧轨了,是不是就能改变命运。”
“你管自杀叫改变命运?”齐峰听了头疼:“你不能想点好的?活到87年的5月13日都比卧轨有点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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