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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1/1)
严峪知道他懂了,“我可以不怪他,但不代表我会原谅他。”
“盐儿小姐。”来福小声的喃喃,眼圈渐渐的红了,“少爷他终究是错过了。”
严峪也跟着红了眼眶,仰首bī回泪意,换个话题道,“我听说你们明天就要启程了,回晟京吗?”
“不回晟京,少爷和老爷赌气,执意要去楚州,你还和我们一起走吗?”最后一句话,来福问的小心翼翼。
自己的去留严峪早就想好了,她要找一处四季如chūn的小镇定居,然后静静的等待小E复苏,而只要往南走,最快的路便是在开源乘船南下,唐棠南下也必在那儿乘船,于是道,“走啊,我搭你们顺风车去开源。”
严峪显然是打算在那和他们分道扬镳,来福知道如今再多说什么也无可挽回,只得躬身道,“那您好好休息,我明早来叫您。”
第二日严峪下楼时,唐棠与肖燕已经坐进了马车,老板娘拉着严峪告别,突然想起一事,回身去帐台取了炭笔来,打趣道,“你还要不要把话写在墙上了。”
严峪接过炭笔,想起那日的窘态不由一笑,那轻盈一笑转眼便消散了,代替它的是无言的忧伤。
严峪执笔走到墙边,刷刷刷的写下了一首诗。
老板娘跟在她身后看着那陌生的字符奇道,“盐儿,你不是天晟人吗?字怎么好像和我们不太一样。”
“我不是天晟人,我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只是回不去了,以后不要叫我盐儿了,叫我小鱼吧,说来这才是我的小名。”
来福在店外召唤她,严峪应了一声,放下笔向门外走去,老板娘在后问道,“小鱼,你写的是什么呀?”
严峪所写,正是李商隐的‘锦瑟’,“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chūn心托杜鹃。沧海有月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老板娘细细咀嚼了一遍,面也挂上了惆怅,感叹道,“好一个只是当时以惘然。”
☆、第三十八章
严峪刚一出门接触到冷风就咳个不停,来福赶紧跑过来扶她,严峪借力上了车就转身坐在了车板上。
“盐儿小姐,怎么不进去?”来福显然忘了,车厢里坐了唐棠与肖燕,哪还有第三个人的位置。
严峪没有点破,推辞道,“不了,我坐外面就好。”
来福担忧如今严峪的身体状况,哪肯让她坐外面, “那怎么行,你身体受不得风的。”
“没关系的,走吧。”车厢里没有空位是一方面,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严峪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如今的唐棠。
来福还不死心,“可是,盐儿小姐…”
“以后不要叫我盐儿了,叫我小鱼。”
“来福你墨迹什么呢。”唐棠不耐的掀开马车帘子,与严峪对视一眼乐了,口无遮拦的挑衅道,“来福,你怎么把她带上了,你不说她没男人会死吗?你帮她解的毒啊。”
“少爷,你胡说什么呢。”来福惭愧极了,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严峪。
严峪反而坦然,移开与他对视的眼眸朝来福道,“上车走吧。”
“好。”来福唯恐少爷再胡说些什么,上车打马走了。
这一路严峪再不同唐棠说话,仿佛把他当成了空气一般,惹的气盛的唐大少爷心绪不宁,连连挑衅,但严峪也只当他形同虚设,一个眼神都欠奉。
肖燕则始终坐在一边不语,目光始终追随着唐棠。
越往南走积雪越少,而流民也相对变多,严峪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道,北方自入冬起便落雪不断,双方几场小仗后便对峙在了虎牢关前,不少边关住民唯恐打起来殃及自身,全都趁机向南迁移。
常言到,兵乱祸起,总有那么一小股人趁机作乱。就在即将抵达开源前,路过一小片树林时,马儿不知被什么绊到了,拖着车厢狂奔几瞬后猛然朝一侧倒去,连带着马车一起滚下了左侧的斜坡。
严峪在马车倾斜时被甩了出去,虽然落在了雪窝中,但也摔了个头晕目眩,还没回过神就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
而唐棠他们多亏了马车造的牢固,除了几处碰伤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唐棠钻出马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大骂来福,“你怎么赶的车,是想摔死少爷我么。”
来福眉头紧拧仰首望着坡顶道,“好像是绊马索。”
唐棠一瞬噤了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坡顶果然响起了吵闹的呼和声,不时便现出了一排乌泱泱的人影,肖燕紧张的拉着他的袖子躲在他身后,紧张道,“是qiáng盗。”
“大哥,大哥,翻了,车真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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