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枉费心机（1/2）

贾琏走后，一旁被忽视的林府小厮撒腿向主船跑去，他要将贾家主仆的对话告诉少爷！方才他离得近，听的分明，再加上记性又好，复述起来竟是一字不差。

林曦正忙着安排人抬父亲下船，听到小厮的禀报若有所思，原主前世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件事，那么贾赦的反常是否与那批神秘财物有关呢？

林管家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少爷，老爷已经抬到马车上了，我看这些物件儿一时半刻的也装不完，要不我在这儿盯着，您先带老爷和小姐回府？”

林曦有些为难，“京城这套府邸我从未进过，完全不熟悉，恐怕沒办法把父亲和妹妹安排妥帖，还得劳您先回去主持大局，我在这儿处理善后。”

“唉！老奴真是年纪大了，这脑子啊，都有些不好用了。”林管家怜惜的拍了拍他的手臂，万分慈爱的说道：“这次回来特地在前院儿给您挑了最好的院子，一应物品都准备的精心齐全，我陪着老爷小姐先回去，一安置好，老奴就到大门口等着您！”

林曦笑了，“让福伯您费心了！”

隔着马车的窗子，林家兄妹低声叙话，“咱们今儿先回家安顿，明天我得去见师父，可能还会被传召进宫，公事忙完了我再陪你去外祖母家拜访，原本商定好让你还暂住外祖家，谁承想那边出了些事情，方才琏表哥已经火急火燎的赶回去了，他们府里只怕是且得乱一阵子！”

“哥哥可知外祖母家中出了何事？”黛玉有些担心。

“呃——”林曦窘迫的摸了下鼻子，怎么说呢？说你舅舅把你舅妈给打了？

黛玉见他不作声，以为是出了大事，焦急的问道：“十分麻烦吗？”

林曦压低声音，勉为其难的解释：“本不该拿这事儿污了妹妹的耳朵，可是不说又恐你忧心……实在是难以启齿——贾府那位大舅舅最近很是有些荒唐，昨儿个还把大舅母给打了，据说伤的颇重。长辈们的事儿，琏表哥这个做儿子的都不好插手，何况我们这些亲戚？只能装作不知，免得大家都尴尬。”

黛玉臊红了脸，扯着帕子埋怨道：“以后别把这些污糟的事情说给我听，明知道会污了耳朵，你还偏偏说出来，啍！哥哥就是在成心气我！”

这还讲不讲道理了？林曦被噎的无语，自个儿亲妹子，能咋办？受着呗！

贾琏回府后先去了老太太那里，进门就行礼问安：“老祖宗，孙儿回来了！”

老太太半躺在榻上，头上系着素色抹额，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王夫人坐在一侧陪侍，眼睛透着红血丝，显然没有休息好，也是憔悴不堪。丫鬟们都在外间，垂手静立缄默不语。

“怎么不见你林妹妹？”

“林姑父全家都上京了，他们那府里许久没住过人，有好些杂事要忙呢！”

“那就更该让林丫头回咱们这儿来！”贾母悲怆泪流，“我可怜的外孙女！没了亲娘操持，小小年纪就要料理家事，孤零零一个人也没个帮衬，你敏姑妈若有灵，怕是九泉之下也难心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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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琏心道，人家还有亲爹亲兄长呢！怎么就孤零零了？再说家里出的这些事，让人回来干吗？是陪着哭还是看笑话？

贾母也想到了自己府上的糟心事，叹了口气，“罢了！等他们安定下来，再让凤丫头去接吧！”至于林府那个庶子，现在压根没心情过问。

贾琏见老太太情绪平稳了，才斟酌着问二婶：“听说太太让人去请马道婆过府？”

王夫人冷啍：“你才刚进门，消息倒是灵通。”

贾母不满，“请她做什么？府里还不够乱的？一个个的就不能安生些，让我这讨人嫌的老婆子多活个几年！”

贾琏惶恐跪下：“孙儿不敢惹老祖宗生气，只是滋事体大，父亲再不济那也是有爵位在身，这种事一沾上就会传的满城风雨，一旦惊动了上面，全府都得吃挂落！”

这话闹得贾母一头雾水，满腹疑惑的询问：“什么事这般严重，老大又胡闹了？”

王夫人面色有些不自然，嗫嗫嚅嚅的低声说道：“府里都在传大老爷怕是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弄的人心惶惶，我想着请马道婆过来看看，也安安众人的心。”

“糊涂！”贾母直起身怒斥王夫人，“老大要是惹了上面厌弃，被降了爵位，你们谁能得了好？非得把老祖宗留下的这点基业都给折腾光了不成？”

当着小辈的面被训斥，王夫人无地自容，分明是大房制造事端，搞的满府不能安宁，自己劳神费力，反遭了怨谤。一时之间，她对大房的憎恶到了顶峰，连王熙凤两口子也给迁怒上了。

贾母悲不自胜，但凡子孙出息上进，她也不用偌大年纪还得为他们殚精竭虑。“等马婆子到了，就说是大姐儿昨夜惊着了，请她来给大姐儿收收魂儿，府里的下人整天打牙撂嘴、五马六猴的，也该管束一下了，咱们虽不是那等严苛的人家，但也不能乱了尊卑规矩，有那赖皮泼货，也别打骂，直接全家发卖了事。唉——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