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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孤儿(1/2)
2015年1月3日,大雪将夜色染白。
李亚诺坐在江桥上,遥望色彩霓虹的都市,有这么一种错觉,明明活在这个世界,世界却从没有拥抱过自己。
那是种‘置身在人海,却从没人注目自己一眼’的孤独。
冷风吹打李亚诺的脸颊,让他感到生疼的同时,也明白自己还活着。
夜已经深了,李亚诺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打算离开,却在转身时见到路灯下映着一道身影,那人有一双很深邃的黑色眼瞳,好似汇集无穷魔力,他穿着黑色礼服,苍白的嘴角正扯着微笑。
李亚诺略感诧异,“大叔,好巧,又见到你了。”
“是呀,好巧。”
回应一声,那人来到李亚诺身旁,倚在江桥的护栏上,遥望对面的景色。
可那里什么都没有。
偷偷看一眼身旁的大叔,李亚诺不说话,享受这难得的安心。
他没有朋友,要说亲人,伴他一起长大的南岚、南曦或许算是,可对她们来说,自己是依靠,是大哥哥,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都要站在她们身前,却没有人,能为自己遮风挡雨。
这位名叫‘零序’的大叔却不同,他是能让李亚诺感到安心的人。
迎着寒风,两人沉默很久,还是大叔率先开口说话,“小子,这么晚不回去,怎么,有心事?”
李亚诺摇摇头,“也不算心事,就是挺疑惑的,大叔,什么是幸福?”
幸福?那人笑了笑,说:“幸福很简单,它是满足感,是欲望,也是一种愉悦,对于商人来说,金钱能让他们感到幸福,对于政治家来说,地位能让他们感到幸福,对于爱人来说,在一起能让他们感到幸福,就像七巧板,可拼凑成无数种形状,简单来说,你心中七巧板的形状,就是幸福。”
心中七巧板的形状?
李亚诺觉得自己懂了,对他来说,幸福就是那两个女孩的笑容,因为承诺过,要永远保护她们,所以,那就是幸福。
“谢谢你,大叔。”李亚诺由衷的感谢到。
那人摇摇头,过肩的长发随寒风飞舞,目光也从远方的黑暗视界收回。
李亚诺很喜欢这位大叔,他就像救赎,每当自己想要倾述些东西时,就会出现在身旁,从不多问,也从不安慰
,只是引导自己走出迷惘。
“大叔,你心中的七巧板是什么模样?”
李亚诺忽然好奇起来。
那人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可笑吧,大叔心中没有七巧板。”
“不,每个人心中都有七巧板,那是幸福,大叔肯定也有,只是还没发现。”
稚嫩的脸庞浮现坚决,李亚诺就像坚信滴水能穿石一样,坚信大叔会幸福。
那人没有反驳,只是孤独望着结冰的江面。
然后,他这样说道,“小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要听吗?”
“恩,要听!”
“从前有个男人,他娶了心爱的女人,两人过上很幸福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妻子触怒了神明,神明抹去她存于这个世界的痕迹,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女人,只有男人还记得她,并坚信她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等待自己。”
故事完结,大叔紧盯李亚诺,像要将他看透一样,询问到,“小子,如果你是那个男人,会怎样选择,抛弃触怒神明的妻子,还是……”
“我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没等大叔的话说完,李亚诺就率先表态了。
“哦,是这样呀。”大叔的反应很平淡,不赞扬,也不嘲弄。
天已经很黑,远方色彩霓虹的城市也渐渐熄灭,见到这景象,李亚诺清楚该回去了,他挥挥手,对那人道别。
“大叔,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缘再见吧。”
大叔挥挥手,含笑说。“恩,会再见面的。”
李亚诺的轮廓渐渐被黑夜淹没,大叔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影却渐渐朦胧。
满含复杂情绪的声音,也在夜下回荡,“最后之子,我是祈求你永生,还是诅咒你沉沦……”
……
李亚诺回到了名义上的家,市中心福利院。
昏暗的大楼有道独特灯火,在夜色下格外醒目,受着寒风,李亚诺仰望那道光明,觉得好温暖好温暖。
走进大楼,回到房间,李亚诺看到了正等候自己的两人。
姐姐南岚坐在窗边,微笑注目走进来的李亚诺,妹妹南曦却没有那样的好脸色,她很不留情面的开口。“亚诺哥,你知道吗,现在是十二点,别人都已经洗洗睡了,你却才回来,很奇怪,真的很奇怪,不会是在外面勾搭别的女人,所以把我和姐姐忘了?
”
“我,我,我只是看看风景。”
李亚诺有些不适应的回答。
南曦却更来劲了,“看风景看到大半夜?亚诺哥,你病了,该吃药了。”
“我,我没病,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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