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2）

刘沧和维卡同行已经三天了。这三天之中，两人的交谈除了维卡的指路和两人关于那本《孔丘语录》内容探讨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当然，即使是交谈也不过是一问一答。

远方，一片乌云正压来，不一会便下起雨来。冬春之交的雨，阴冷潮湿，即使是坐在室内，并且点起了炉子，寒意还是不住地向人的身体里钻。

刘沧和维卡两人正坐在一个教会的房间里烤着火，虽然烤着火，但暖和的也只是正对着火的部分，其余的部分还是暴露在冷气的侵袭中。

教会有别于修道院，会对向刘沧这种的旅人或巡礼圣职者提供住宿，或是为旅行者祈求平安，并且仰赖旅行者的捐款营运。因此，对于刘沧两人的突然到访，教会的人不但没有拒绝，还高兴地欢迎他们的到来。

当然，也是因为这里靠边境比较近，维卡的通缉令还没到这里。否则，估计两人现在应该是在火刑架上烤火了。

维卡坐在用茅草铺成垫子的床上抱着膝盖呆呆地看着火炉发呆，身上除了刘沧买给她的那身衣服和旅行斗篷之外，把自己原来那件亚麻兜帽长袍也穿上了。刘沧坐在桌子旁边，身子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摆弄着一把短匕首。

为了让教会收留自己和维卡，刘沧把自己那三把大刀放在了马车上，只贴身带了一把短匕首用来防身。

寂静的空气在房间中流动，耳边只有雨点落下的沙沙声和火炉里柴火的劈啪声。

也许是实在寂静的让人难受，维卡忽然开了口：“沧先生。”

“嗯？”

“这么多天了，我们好像没怎么聊过吧？”

“嗯。”

“反正也是闲的，我们聊聊天吧。”

“嗯。”

“沧先生你能换个字说吗......”维卡撇了撇嘴，少有的表露出厌烦。

“哦。”

毕竟两个人同行了三天，即使是刘沧对维卡抱有戒备，但也逐渐熟悉起来了，维卡也不向一开始那样满嘴敬语，两人之间也能稍微开些小玩笑。

“沧先生，讲讲你的事吧，关于你的国家的事也行。”

“我的国家么......”刘沧放下手里的匕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只在那边带了十几年，再说也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所以我也不是记得太清楚。只记得在我出生的那几年里先是干旱，然后又是洪水，人们很多都饿死了。

“我记得意大利有个叫马可·波罗的写过一本游记，说你们那边满是黄金和香料，这么富足的地方怎么可能会饿死人？”维卡皱着眉疑问道。

“《马可·波罗游记》？那个东西我都是当笑话集看的。他说的实在是太没边了。”

刘沧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出生前几年，有不少人因为没饭吃落草为寇抢劫有钱人。有更胆大的，直接去攻击官府抢粮食。”

“官府？”对于这个并不熟悉的词汇，维卡不由得打断了刘沧的话，出声问道。

“解释太麻烦，你可以想象成贵

族的府邸。”

“哦。”维卡闭上嘴，继续听刘沧讲他的国家。

“再后来就有人把这些当土匪的和敢去官府抢劫的人聚到一起，直接扯旗造反。”

“造反？”

“你可以想象成推翻统治着我们国家的家族。”

“当然，这些我也只是听说，我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些人。”

刘沧讲完，从桌子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水。

刘沧说的这些东西是他想过之后才说的，基本和他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即使再怎么熟悉了，刘沧对于维卡还是有着一层心防，而且三天前在旅店里那次不可思议的事情过后，这层心防不减反增。

“说了这么多我的事了，说说你吧。”刘沧把话头丢给维卡。

“我啊......”维卡的眼神里多了几分阴郁，像是不大情愿的回忆着自己的以往经历。

“我小时候没见过父亲，据我母亲说，我父亲是死在战场上了......”维卡看着前方，但眼睛中并没有焦点，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过去。

战争孤儿么？刘沧暗自想到。

“后来我母亲病死了，房子也被债主收走，我便开始了流浪。”

维卡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再后来我遇到了我养母，记得当时我也就七八岁吧。我养母教了我读书写字，还有草药的知识。”

刘沧把匕首放回皮套，看着维卡，静静地听她说话。

“再后来，我养母去世了，临终前给了我关于那个黄金的地图。再后来，我养母以前的朋友想要我手里这份黄金，于是向教会告发我是女巫，然后我为了躲避追杀就开始继续流浪。路上靠着我的草药知识采点草药，然后做成药物卖钱，算是没饿死。”

说到这，维卡抬起头看向刘沧：“再后来，我遇到了沧先生你。”

说着，维卡微微笑了一下。映着火光，维卡那泫然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