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死亡，如此之近（1/2）

秋末的上虞城，偏偏枯黄落叶飞舞，街道上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儿正舔着糖葫芦，不知冷暖，甜甜的笑声响彻上虞城，似将冬意喊了过来。

忽然，风云变幻，乌云笼罩头顶，黑压压的看不见路，少年抬起头，手中的糖葫芦掉了一地，孩子尖锐的哭声穿破苍芎，旁边妇人赶紧跑过来，抱住孩子，捂住孩子的口，小声念叨：

“不准哭，不能哭，这天，要变了……”

妇人生活在上虞城多年的经验告诉她，空气中，有血腥味。

隔着夫人百米之外的城墙内院，一人的胳膊顺着黑衣少女的摔倒，飞向了天空。

凄厉的鲜血染红了红叶，似一地妖魔的血花，绽放盛开。

“啊！”

凄厉的叫喊划破苍穹，黄叶不敢再落，猫儿不敢再跑，空气撕裂的疼痛感，让轻纱遮面的老者脸色与眉毛一样白。

他急忙去握自己的左胳膊，可惜，只能我倒空空如也的袖口，连衣衫，都被撕掉了半截。

“我的胳膊！”

老者惊恐的不知所措，颤抖害怕：“我的胳膊！！！”

他的胳膊，不见了！

少女趴在地上，唇角渗出艳红的血液，但，她在笑。

笑意迷人缱绻，带着杀气，带着风雨欲来的妖孽。

惨白的脸艳红的血，黑衣黑发，浓眉俏眼，都不及那笑容的万分之一美。

“莫止，你该死！”老者咬牙切齿，手中的魂力幻化成嗜血的长刀，朝着地上的少女挥去，但，看到少女的笑容之后，他忽的顿住，瞳孔收缩成漆黑的弧度，就连心脏，都感觉慢了半拍。

但，也只是一瞬，杀气长刀再次刺向慕芷凰。

这一刀若真的刺下，饶是慕芷凰现在的身体，也必死无疑，唯一能够做的，就只是让伤口转移，留着自己的一口气，但成功的几率小之又小。

刚刚那一招，没能杀了他，真是可惜！

曼陀罗花扬空盛放，开出一地的灿烂，死，到底有多可怕，无人得知。

眼看着那锋利的长刀，就要刺入慕芷凰的身体，忽然之间，空气凝结，有人自上空而来，如魔鬼步行。

“咚！”

只一个石子，便弹开了那长刀，刀锋偏离原本的位置，擦着慕芷凰的衣衫，刺了下去。

腰间疼痛传来，还是伤了腰，不过，只是擦破一层皮而已。

慕芷凰未吭一声，抬头，望向那忽然出现的浓墨披风，莞尔一笑。

迟暮沧州已是强弓之弩，刚刚那一招，将他疼痛过后仅剩下的魂力释放而出，如今，自墙头飞下的人，他摸不清底细，干脆飞身离开。

怒意却席卷了满地的黄叶：“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

慕芷凰趴在地上，腰间的疼痛与五脏六腑的撕裂同时夹击，意识开始昏沉，手指开始僵硬，她快要晕倒了。

但，这人在这里，她竟不知为何，会觉得自己可以放心的晕倒，因为这人，是北隐晨逸。

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到披风之下，那张焦急的脸毫不犹豫的冲了过来，将她抱在了怀中，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那就……晕一下也没关系吧？

怒意从男人凌冽的眼中呼啸而来：“阿芷，阿芷！”

然，她已经听不见了，她很累，五脏六腑都是痛，身体仿佛被掏空，她需要休息……

昏沉弥漫，光线很暗，可男子却顾不得其他，手指都在颤抖。

万里河山，辽阔战场，他无数次生死徘徊，无数次被人唾弃耳后生生大脸回去，他都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痛过，是心痛。

以前，他以为，心已死，便不会痛，可现在，真的痛了。

因为怀中躺着的人儿，因为她唇瓣的血，因为他颤抖的身。

心慢了半拍，再慢半拍，他想，等到它停止的时候，兴许也是因为她吧。

似是广阔大地之上，唯有他一人，曾经洁白的大殿，红衣的她，轻灵的飘过，唱着欢快的曲儿，跳着欢快的舞步，朝他走来。

无数次分不清黑天白夜的心痛，此刻终于找到了答案。

阿芷，这

么多年，原来能够填补我心中空缺的一直是你，原来我要等的人，一直是你，幸好你来了，还不晚。

男人将少女轻轻抱起，朝着偏僻茅草屋走去，似是保住了所有。

远处，六子慌张走来，惊恐的不知所以：“你……你是谁？啊，二皇子，您怎么在这……”

“嘘！”男人少有的作出人们经常做的动作，声音轻柔：“她需要休息！”

六子不再说话，机械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刚刚在门外听到这里的动静，他便急速的往这边跑，一路上，他不断的祈祷，祈祷莫止公子不要出事，但莫止那么厉害，应该不会出事吧？

直到闻到那浓厚的血腥味，充斥心房，六子身形一闪，用上了不太擅长的魂力，看到慕芷凰浑身的鲜血，他的心揪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