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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咄咄逼人(1/1)
“且慢。”西臻挡去了南溪的去路,偏头看向沈嘉懿,“素闻嫡姐温柔和悦,不料今日却连个婢子都不肯放过,倘若此事传了出去……不知沐家会如何想呢?”
周国沐家沐大公子沐子衡与沈嘉懿是指腹为婚。沈家以严于律己自居,家族中人上至老太爷下至身份卑贱的倒夜香的仆人名声上都未任何的污点。
如若沈嘉懿名身败坏,沐家自会悔婚。而大户人家的女子一经悔婚与那被休弃了的下堂妇一般会遭人唾弃。
沈嘉懿立刻沉了下脸,“沈西臻,你在威胁我?”
西臻双手叠放在胸前,规规矩矩道,“妹妹不敢,妹妹只是在为姐姐名声着想,雨竺不过是区区一个布衣婢女,姐姐为她丢了名声,说来也是冤枉。”
沈嘉懿一双美眸中阴晴不定,她双手交缠而握,显然在思索对策。南溪瞥了沈嘉懿一眼,轻道,“大小姐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婢子而掉了身份的,只是四小姐,您西楼阁里出来的婢子手脚不干净,您作为主子难道不应该表示表示?”
南溪尚在为昨日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想她一个银锱铢的婢女,又是侍奉在嫡女身畔,府里甚至已五十岁的嬷嬷见了她都会尊称一声“南溪姑娘”,素日里何时受过那样的委屈。
沈嘉懿没有说话,神情中却已经认同了南溪所言。
西臻气定神闲的看向南溪,回道,“那按南溪
你这般说,你一个婢子却对我一个主子呼来喝去,张口闭口对雨竺更是以贱人相称,岂不是侧面说明了姐姐是一个毫无礼仪不懂尊卑的千金吗?”
“你……”
西臻转向沈嘉懿继续说道,“姐姐是我沈家唯一的嫡女,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沈家。只是妹妹不懂,姐姐为何要留这样不懂规矩的婢子在身畔,就不怕日后这般口齿伶俐的婢子会倒打一耙,丢了姐姐苦苦树立的形象么?”
“大小姐!”南溪下跪,神色慌张,“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沈嘉懿没去看跪在自己脚边的南溪,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端庄笑容,“四妹的口齿何时变得这般伶俐了,落水一次,竟像是换了一人。”
沈嘉懿这般,明摆着是不想处置南溪。她与南溪情同手足,又怎可能轻易法她?
西臻眨了眨眼,“说出来姐姐莫笑话,妹妹这次落水后烧了几日,竟是将脑子里的那些个浑水都逼了出来。妹妹现在看的可是分明,这人好好的活着、尊贵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姐姐你说,是吧?”
沈嘉懿松了一口气,以为西臻终于被转了注意力,耷眸便欲唤南溪起身。谁知,西臻话未尽,继续说了起来。
“就像这婢子,妹妹明明没有招惹于她,她却偏偏想要赶尽杀绝,妹妹着实觉得心寒。”
说着,西臻掏出帕子在本就没有任何泪珠的眼角擦了擦,“也不知道祖母何时出阁,妹妹
此时可真想在祖母讨要碗可以发汗的参头汤!自落水后,这具身子虚的厉害呢……”
沈嘉懿面色难看的厉害,事到如今她若在看不出这沈西臻是在演戏,她就是亏待了尊贵的嫡女身份。
她不耐烦的挥手,连连道,“罢了罢了,你我各退一步,雨竺我不罚,南溪我带回后自会好生管教。”
西臻收回帕子,平静行礼,“西臻恭敬不如从命了。”
直到沈嘉懿离开后,落子君才慢悠悠的打着哈欠从屋内晃了出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怎的一大早的扰人清梦?”
“不过是女子之间的拌嘴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
西臻冲着落子君莞尔一小,倏地又敛了脸色转身就走。落子君摸着鼻尖,不知所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这女人的脾气可当真是来的莫名其妙,我不就是睡了个懒觉么……”
雨竺怯生生的轻轻拽了下落子君的衣袖,按照西臻的吩咐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位小公子,我们西楼阁一月只有二人吃饭的分例……”
落子君挥挥手,留给雨竺一个潇洒的背影,“本公子懂你的意思了,就是瞎干活不给饭吃呗,沈西臻这买卖可当真划算。”
沈西臻从屋内探出头,盯着手中破碎的布匹,“既然落公子这么有手段,那麻烦将我主仆二人的伙食也包揽了,西楼阁的月供我有用处。”
迎着日头,落子君的潇洒的步伐显然多了几分踉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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