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真口吐真言（1/2）

韩洞离跟我讲完有关邱天龙和邱九真、爷爷和所谓的孙女当年的过往以及死人和活死人这些刺耳的名词之后，当晚我就再也难以入眠，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要一闭眼，脑海里就会浮现邱天龙、阴灵老太婆和邱九真的脸，头上直冒冷汗，更不敢关着灯睡觉。

无奈我坐起身，傻愣了一会.

下床他拉着双人字拖鞋，拿下衣挂上的厚披风大衣，套上秋裤，一个人慢慢悠悠径直下楼去了。

我挪了个木凳子放在前台边坐定，无精打采地抬头望了望墙上挂着的吊钟，此时此刻吊钟时针才指向数字十一，分针则指向数字六，而秒针正捣腾着细细的腿，如同驴拉磨似的不停地、漫无目的地一步一步往前跑。

还不到午夜十二点啊，这无眠的夜真是熬人，要是往常我早已经呼噜漫天，哈喇子满地了。我疲倦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我拉台几上的茶壶，正好也有一丝口渴，先沏壶茶喝再做打算。一掏茶叶罐，这几天持续降温，店里的厨子、伙计再加客人都对热茶比较上心，因此西湖龙井和安溪铁观音的罐子都空空如也了，都几经被喝完了。

真是倒霉.

我只好寻觅了一罐次一点的茶叶枸杞菊花茶凑合着喝，抓了一小把放进茶壶中，去后厨取来水壶，倒满茶壶，低头静静等待。

我又抬起头盯着墙上的吊钟，呆呆地看着那秒针一步一步地挪动，眼神也跟着那秒针驴一圈一圈地转，一点都不感觉疲累。

没多时，茶沏了,我拿起水壶倒上一杯，正准备放到嘴边品品枸杞菊花茶的味道，眼看邱九真竟然披着睡衣也他拉着拖鞋下了楼来。

我一见她的出现，自己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是今年秋季屋里比往年过于干冷还是因为一下子想起了邱天龙和邱九真还有阴灵老太婆以及集阴怨法来了，我竟下意识地脖子往回缩了一小截，眼神中透着胆怯二字。

九真慢条斯理地他拉着拖鞋挪到大厅，找了个靠近前台的位置坐定，伸右手示意我也给她来杯热茶，让我着实一惊。平时九真她可是对我冷冷冰冰得很，大字也不想和我说上一个，我纳闷今儿这是怎么了。

我紧张的赶紧照办，转身特意挑了个最干净的茶杯、茶壶，抓把枸杞菊花茶

，沏上水，

小心翼翼地送了过去放在离她最近的饭桌上，我又灰溜溜地回到了我原来的位置上去，我注意到九真默默低着头不做声。

“我还是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想起刀疤男和冷家人临走时撂下的最后一句话。我总是感觉胸闷，所以下来透透气。”九真冒出一句。

“嗯，嗯，那个，那个我也是。”我磕磕绊绊地回应她。

“也是什么？”九真转向我看。

“嗯，嗯，我也是睡不着觉，下来透透气。”我紧忙回应，我现在十分讨厌我的笨嘴拙舌，一想都是睡不着觉，真是同命相连之人。

“赵三思，你真信我爷爷和韩洞离说的那些事？”九真突然发话了，向我投来急切的眼神，冷冷的眼神消失不见了。

“嗯！哪些事？我，我，我都忘了。”我假意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装作不知九真所云。

“就是我早已经死了，邱天龙是活死人的事情。”九真一边强调，一边拿起桌上的茶杯。

“嗯，嗯，那个，那个……”我哑口无言，对不上台词。

“别装蒜了，你今天睡不着觉，不也就是因为我所说的这些事么？！”九真品了口热茶，冷冷地瞟了我一眼。

我紧忙缩回我的眼神，不敢看九真，急忙去那茶杯喝了好几口热茶，舌头差点没烫出泡来。

邱九真看出我的犹豫，心里肯定认为我信了那些事实，其实我还是对邱老爷子前些年如何上的山，如何遇到的邱九真，又如何救的九真认她做了干孙女，以及死人与没死，活死人与非活死人的事情都持半信半疑的保守态度。

“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我邱九真其实没有欠任何人的钱，更没有欠任何人的命！”

九真说这句话时情绪很是激动，手里的茶杯都在微微颤抖。

“那个，那个，九真你被太激动，其实我从来都没怀疑过你什么！”

我赶紧试图找法子舒缓她的情绪，心想如果她真是个死人，那要是怨气上来，我也就玩完了。

“其实那老不死的邱天龙在打诳语，当年的情形并不如同他叙述给韩洞离的故事那样精彩绝伦。”邱九真眼神里突然带着杀意，开始黝黑深邃起来。

“不是这样儿？那这么说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隐情？”我听出了九真的言外之意，

这应该还有其他版本的事实和真像.

韩洞离师傅的剧本有些差异。

“我被他们利用了！”九真恨恨地咬牙切齿，眼神越发得深不见底，我看了手心直冒冷汗，我又胡乱喝了几口热茶。

“被他们利用？！他们？！利用？！他们是谁？为什么要利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