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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未有报(三)(1/4)
原本修鞋的老客再加那“独脚”三轮的营生,总算勉强凑齐了房租,应付了于阿妈这一关。
二狗子躺在王阳边上从那房顶的破洞望着那漆黑一片的夜,不知该是感到安心还是将那愁苦送入了漆夜中。
1956年,王阳11岁。
不知是那个人嘴贱,竟然走漏了风声,一时之间那王阳是日军遗孤的事被传得邻里尽知。而流言、蜚语往往是自上而下,这欺凌、霸道却也由了那大及小。
这日,王阳走在那回家路上却突然被了那大了他几岁的“哥哥”团团围住,退到了桥边。
“你这小鬼子,居然还留在中国的土地上,我们这就要惩恶扬奸灭了你!”
带头的小鬼伸出了手正欲把那王阳推下桥,却见那拄着拐杖的“独脚”焦急地朝他们冲来:
“住手!”
“老鬼子来了,我们一起打他!”几个小鬼看到二狗冲来,将王阳推在了一边涌向了王二狗。
王二狗并不想真的理会这帮兔崽子们,只是举起了拐杖装作打他们的样子。可其中一个小子却突然抱住了王二狗的腰,他这一失平衡便拐杖连同着人一起从那桥上坠了下去,掉入了那水中。
这水本浅到也死不了人,可那二狗在坠落的一瞬却不幸地撞在了那水中凸起的一块石上,这一番重摔是鲜血四溢,世界了去颜色,而人却也昙花一现了。
那些小鬼见着出了大事,纷纷如那麻雀状四散着逃了开去。只留那王阳呆若木鸡惊恐地趴在那地上失了魂魄。
二狗的血在水中流淌,他回过了神,跌跌撞撞的冲了下去:
“阿爸,阿爸……”
王阳一把将二狗子抱起,在胸前不停地摇晃呼喊着他的名字,而他却只是微微睁开了眼,用着那勉强睁开来的缝望着他的脸,颤抖地伸出了左手抚摸着他的额:
“阳儿,阿爸这怕是不行了,你听我说……”
“不,我不听,我这就背你去医院!”王阳把他的身子往肩上扛,可他却滑了下去,一把握住了王阳的手大喘着气继续说道:
“你不听,阿爸就是死了也不会瞑目的!”
王阳放下了手,强忍了欲哭而出的泪,转过了身子,平复下了心绪对着二狗道:
“阿爸你说,我听着呢。”
“阳儿,你虽然不是阿爸亲生的,也却如他们所说来自日军的废墟之中。可是这个人啊,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又会有什么罪孽?所有的罪都是后来造成的,所有的孽也都是那拿了屠刀的人砍下的。虽然有些人并不明白,但你也不要去恨他们,去怨他们,因为人与人原本便不同,你是这番念想的,而他却是那番念想的,这由不得他人。你唯一要记住的便是阿爸爱着你,爱着你所以希望你日后的日子每日看出去的也都是阳光,就像你的名字一样。”
二狗说道这里,重重的咳了二声,将那鲜血咳在了自己的领子上,拉住了王阳的手:
“阿爸不行了,去找阿三叔叔,去找阿三叔叔……认他当父亲,他会收养你的。”
“不!不!我只要阿爸一人!”王阳抱着二狗的身子不停的哭泣,嘶哑的喊叫,而二狗却只是最后微笑着抚摸了一下王阳的脸颊,随之手倒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白布静静的躺在他的脸上,王二狗的脸上,它丝毫不动,不带半分怜悯,就那样的将生和死隔在了两边,吸着那自天而落的泪滴。
油头阿三不知何时站在了王阳的身后,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
“从今天开始我便是你的阿爸。当然我不会取代你父亲的位置,你愿意便叫我阿爸,不愿意那便叫我其他的,叫阿三也行。”
王阳望着阿三硕大的手,轻轻地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那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抹去了眼泪。
阿三的家住在七十四弄的最底层,他的老婆阿敏早年在有钱人家帮佣,勉强能赚些小钱。可自从那地主被冲了以后,她便赋闲在了家里仅靠了些零散的活贴补贴补生计。
阿三有三个儿子,这也是阿三这个外号的得来。阿三的本名为顾春来,可“春来”二字却也总是让人联想到那“春来茶馆”,这一唤二去的他干脆舍了自己的名字,直接戏称自己为“油头阿三”了。他自己这一宣传,别人到也跟着起劲,从此大家忘却了他的本名纷纷叫起了他“油头阿三”。
阿三的老婆那是极好的,看到他接了个孩子过来家中又是这番情景,若换了别的老婆怕是早就闹翻了天,黏着那小子出去。可是他老婆却只是叹了口气,露出了怜悯的眼神,望着眼前这个可怜儿,拿着毛巾站到了他的面前,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污渍,将他抱在了怀里。
王阳自小便没有母亲,却也不知那母亲是何样子。然而当阿敏为他擦脸的那一刻,他却突然哭了起来。
如果从来不知母爱那倒也好,可自从那王阳体会到了母亲的关怀后便是时常黏着阿敏,阿敏到哪儿他便去哪儿。
这一来二去的他到成了阿敏的小跟班却也成了其他儿子眼中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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