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恍回六年前（1/2）

叫了两遍，人却心不在焉的站在原地，王香漪忍不住眉间轻皱，醉意遍布脑中，不满地唤道：“阿渊……”

这一声将北辰渊的思绪拉回，他忍住心尖的颤意，深呼一口气，缓步走上前去。

那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晶莹的水珠顺着她的鬓角淌下，一直滑到下颚，然后滴落在她白皙如玉的手上。

北辰渊眸光灼热，喉咙轻轻滚动。

王香漪见他过来，便拿起妆台上的毛巾，塞进他的手中。

眼神朦胧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乖巧的坐着，等待他擦拭头发。

指尖触到冰凉的长发，北辰渊薄唇紧抿，忍不住将其握在掌心，酥麻的感觉顺着手掌涌上心头。

十指在她的发间穿梭，炙热自指尖涌上心头，他呼吸有些急促，僵硬着身子拿起毛巾，将水一点点绞干。

动作虽然生硬，却半点也不生疏，仿佛在许多年前，已经做过千遍百遍。

北辰渊闭了闭眼，轻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那熟悉的味道令他的心尖都在打颤。

再睁开眼时，王香漪正扭过头来，一双如秋波剪水的眼眸轻闪，一眨也不眨，其中满是不悦，似娇似嗔地瞪着他。

北辰渊霎时心念一动，如同心悸一般，手下的动作也随之停下，轻声问道：“怎么了？”

王香漪伸手夺过那一撮头发，眼眶微红，“疼了。”

她不满地甩了甩长发，兀自站起身来，用毛巾擦了擦便丢在一旁，转过身与他相视。

清冽的酒香在呼吸间流转，醉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北辰渊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下一刻，王香漪向前走了两步，竟张开双臂，如同一只绵软活泼的小麻雀一般扑进他的怀中，头颅在他胸膛上拱了拱，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轻闭上眼，双手抱在他的腰间微微用力。

“阿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待会让厨房熬碗牛乳羹，喝了早点歇息……你想不想吃乳饼，玫瑰奶香酥饼，或者云片糕？”

“夜深了，一会少吃一点，牛乳吃多了发腻，再沏一壶玉露茶……”

她自顾自的说着，越说声音越小，似乎有些发困，依偎在对方怀里止不住的打呵欠。

北辰渊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抱住她的肩膀，让她靠的舒服一些。

闻言，却是身子一怔，一贯生冷的表情软和下来，眸中满是柔情似水，鼻尖发涩。

牛乳羹、乳饼、玫瑰奶香酥饼，云片糕……

全都是牛乳味的点心，即便是失忆，他也知道，自己最喜欢这个味道。

她会把一切记得明明白白，自己的喜好、口味，累不累、会不会不舒服，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好到让人沉溺其中，宁可身死不愿惊醒。

北辰渊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便有一种心神安宁的感觉。

他失忆前，是不是就是如此？

“渴了。”王香漪抬起头，用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闯入眼底，北辰渊呼吸一窒，心中涌现万般柔情，轻轻松开手臂，走向桌子摆放的茶壶。

晚儿临走时沏好了茶，担心王香漪醒来口渴，北辰渊用唇瓣轻试，温度正好，才倒了一杯递给她。

王香漪端起茶盏，许是醉酒的缘故，手指抖个不停，几次都险些将茶水弄撒。

凑到嘴边，清甜的茶水浸润唇瓣，干涸的嗓子久逢甘泉，她喝的急切，手中一时不稳，茶水便顺着唇角流淌下来。

北辰渊有些无奈，用手指轻轻擦拭，见她喝完，又填满一杯。

他眸光幽深，静静地注视着王香漪，深不见底的寒潭慢慢消融仿佛一汪春水，唇角微微上翘，带着欣喜的笑意。

平日里清冷的东家，原来喝醉之后，竟有这样一面，恬静又可爱，像个爱撒娇的猫儿一般，软软糯糯……

“咳咳……”

许是喝的着急，王香漪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茶盏被打翻在妆台上。

北辰渊霎时收敛了神色，轻轻拍着她的背，用袖子拂去她嘴角溢出的茶水。

咳了半晌，才稍有缓解，她神色怔怔的看着前方，倏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尖。

北辰渊注意到她的表情突然变了，变的惊恐，变的绝望，变的无助，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急切地询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下一刻，却见王香漪突然出手，像是用尽了全部力气一般，猛地将他推开，北辰渊猝不及防，身子一个趔趄才稳住脚下。

“东家？你怎么了？”

他心头一颤，想要抱住浑身颤抖的女子，却因为对方的剧烈挣扎而吓了一跳。

呛水的感觉如同一个导火索，将她拉回六年前，被灌下毒酒的那一天。

王香漪拼了命的挣扎，甚至于跌坐在地上，低声呢喃：“我不喝……我不要喝，放开我……”

“东家？”

北辰渊薄唇紧抿，眸中满是焦急与疑惑，伸出手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