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憎恨分崩离析（1/2）

大难当前，什么钱不钱的都没有粮食重要不是？这个时候，不管自己开多高的价，也会有人愿意买的。

莫云深不禁勾起一抹惬意的笑容，桃花眼中闪过一抹狐狸般狡黠的光芒。

官府的人虽然此时焦头烂额，但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若是自己一家哄抬粮价，那就是上赶着找死。

但若是全城的粮铺都涨价，那便不是趁乱发财了，而是顺应时事，所谓法不责众。

莫云深想着，心情出奇的好，由于酒楼都不开业，便在自家办了一桌酒席，广邀县城的商户。

当然，不止粮店，还有这场大雪之后，最紧缺的棉花、成衣店、布庄。

尽管也有一些商家不愿意借此发财，但有莫家在前，无数商家紧随其后，他们不涨价就会亏，亏到死！

商人大多数的本质还是逐利的。

这一谈竟然出奇的顺利，紧接着第二日，各大粮店就将粮价翻了三倍，准备先探探路。

第一波客人自然是县城中的一些官员、商户、大户人家，因为这些人都知道，三倍不过是试试水罢了，以后会变本加厉的涨，五倍、八倍、十倍……

普通百姓自然暂且可以靠着官府放粮支撑家用，可官府的粮仓也总有掏空的一天。

接下来的时日，越来越多的难民蜂拥而至，自北向南逃难，越是北边便越没有粮食，粮食再贵也得买，无数商户竟也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城西的集市区，原本是整个县城最为热闹的地方，可如今却荒凉一片，人烟罕见。

一条街上只有一家店铺开门营业，竟然人满为患，是赵家粮店。

眼见着一波又一波的客人离开，眼看着粗粮、细粮，面粉还是大米都快见底，一名身着粗布麻衣，只披了个厚重袄子的妇女终于走上前去。

这名妇女看着才二十余岁，双手还抱着个婴儿，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串铜板，递给掌柜，问道：“掌柜的，我就这些钱了，你行行好，给我来点粮食吧。”

身形肥胖，满脸横肉的赵掌柜看了一眼那钱，语气懒散地说道：“半斤棒子面。”

妇女眼睛都瞪大了，不敢置信地问道：“掌柜的，以前一斤白米才要八钱，现在怎么半斤棒子面都八钱了？”

“以前是以前。”赵掌柜不屑的嗤笑一声：“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现在徽州哪还有粮食啊？越城那边饿死的遍地都是，咱们家算是便宜了，你要买就买，不买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妇女脸色涨红，握着那八钱铜板的手都在颤抖，她想说不买了，看着怀里的婴儿，心中陡然涌现了一股绝望。

自己吃观音土都行，可没有奶水，孩子得喝米汤，她咬了咬牙，将八钱铜板给了掌柜，说道：“给我来点大米。”

掌柜的睨了她一眼，才拿出一个小布袋，抓了两小把大米，仔仔细细地，生怕多了，恨不得一粒一粒数着才甘心。

妇人走出粮店回了自己家，却见左邻右舍家家紧闭门户，对门的一家四口正背着包裹准备离开。

一见这妇人拎着米袋子，那一家四口里的女主人唏嘘了一下，说道：“杨妹子，我们一家四口要走了，去晋州，你也赶紧带着孩子走吧，马上就要打仗了，这都不是人待的地方。”

杨妹子是个可怜人，男人在越城当兵，打仗的时候死了，就留她一个人还带着几个月大的儿子。

“谢谢金大嫂，我就不走了。”妇人默默地低下头，抱着婴儿进了屋子。

外面天寒地冻的，又没吃没喝，世道这么乱，她禁得住逃荒的苦，这孩子哪禁得住。

金大嫂叹了口气，跟着家人一起走了。

然而，这一幕只是徽州千万百姓中的一个缩影罢了。

十二月初二，秦淮率领一千城守军在遂远城外十七里处岭山谷埋伏，当场射杀北雁敌军一千余人，缴获一些干粮、军械。

可惜的是这些敌军不过是前锋队，并未携带粮草，于是退回城中补充军械、粮草，而后再次出城。

打游击战，能缴获多少是多少，至少不用在城中被围困消耗。

如他们所猜测的，孙家寨土匪不过是一个靶子罢了，背后支持的果然是雁人。

情况愈发危急，北辰渊并未将秦淮召回，而是让其带领一千军士在外见机行事，留两千守城军镇守遂远城。

守备府外匆忙冲进来一名黑衣暗卫，跳下马直奔书房，凌乱的脚步声在外响起，北辰渊才把目光从沙盘之上收了回来。

暗卫闯进书房，连气都来不及喘上一口，单膝跪在地上，禀报道：“王爷，遂远城正北方向六十里处出现敌军，规模大概有数万人，看衣着像是北雁军队！”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一般炸响，书房中瞬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

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叙旧，王献只是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这几年的事情，便随着北辰渊进了书房。

王香漪也是此刻才知道，自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