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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共游(1/4)
三个人默默地走,悄无声息,漫步穿行林间。
好一片高山原始森林!
松萝枝头挂,雪茶地上生。
微风拂林梢,天籁寂无声。
石榴花挪到最后老远,边走边捉蝴蝶,偶尔哼唱几声,也无歌词,只藏语叹词连缀哼唱,引来三声两声鸟儿模仿,哪儿赶得上石榴花的歌声婉转悠扬?鸟儿害羞,不敢再唱。
阳光从林梢间漏进来,蝴蝶在阳光中舞蹈,偶尔,也有一只两只惊飞的小鸟从阳光的甬道飞出林梢,只在林间抛下一长串惊叫。清凉的水珠从林梢滴下,滴在天仁的脸上,融入他不知何时流出的泪里,一滴,两滴,三滴……
几头黑油油的猪在林间觅食,不是野猪,是放养的家畜。逍遥的猪听见他们,抬头望望,没了兴趣,继续拱扒脚下厚厚的落叶和泥土。它们对人间的喜怒哀乐不感兴趣,树根下的美味才是它们最爱的佳肴。
合抱粗的大树动也不动,是历经千年沧桑老人,只浓密的树叶窸窸作响,仿佛老人在叹息:唉,又一个伤心的人。
忽然,天仁眼前一亮!
一座巍峨庙宇在绸缎般绿林间泛着金光。悠扬的诵经声从庙里传来,那是喇嘛们在合唱。合唱从庙里传来,唱响森林,唱响山峦,唱响大地,直达天庭,直达天庭里菩萨的心里。菩萨感念这一方子民的虔诚,保佑他们岁岁平安吉祥。
庙宇挪到身后,一座碉楼移到面前。
碉楼挪到身后,又一座碉楼移到面前。
一座,一座,又一座……
跟着碉楼移来的还有藏族阿妈们的笑脸;一张,一——又一张……
孩子们的笑声近了,近了……远了……又近了……又远了……
路边野花,开得火红。谷间溪水,流得欢畅。
天上的云……不,一丝云也没,空荡荡一片蓝天。
天仁在梦游,梦里,绕过碉楼,穿过花丛,跨过小溪,来到滔滔大渡河边,跨上牛皮舟。河水滔滔,浪花朵朵。牛皮舟下,河水唱响万年不变的歌谣,那歌谣的含义恐怕只有大河的伴侣——那日夜陪伴着她的神山才听得懂。
不知不觉,天仁已然走近朵玛的山寨。一条威武的藏獒冲了过来,惊醒梦里人。天仁本能地抓住肩上背包。藏獒停步,警惕地打量着天仁:哪里来的野小子?敢跟着我家女主人?
朵玛摩挲着藏獒的头,唤:“熊熊,他是客人,去,招呼客人。”熊熊不理睬客人,只顾跟朵玛撒欢,全不理会人类的待客礼仪,到底是个畜生。
到了朵玛家的碉楼,朵玛招呼天仁去院坝里坐定喝酥油茶。
天仁坐下,望望朵玛家的碉楼,分明是座画舫。红红绿绿,色彩斑斓。屋脊上饰着红太阳,窗棂上饰着圆月亮。天仁正欲赞叹,朵玛的阿妈捧出酥油茶,朵玛的阿爸端出青稞酒。
天仁连忙站起来,双手不够使,不知道该先接住哪一边?正欲道谢,背后几个姑娘的笑嚷唤他回头。啊,火红的大丽花后是几张红红的笑脸。
那几张笑脸嚷:“快!朵玛,妹妹们都穿戴好啦!”又麻雀般飞快地跑开,抛下一长串嬉笑。石榴花嘻嘻嘻也跟着那几只麻雀飞走。
阿爸阿妈笑嘻嘻进屋。天仁忘了向阿爸阿妈道谢。
院坝里,剩下朵玛和多吉陪着天仁。
“今天是妹妹们的成人节。待会儿,你一个一个看个够。喏,喝酥油茶。”朵玛唤天仁。天仁这才从那几只早已经飞去老远的麻雀身上收回目光,转过头来,脸红起来。
“今天晚上,石榴花……你……嗯。”多吉悄悄对天仁说,双手一枕头,对天仁比划个睡觉的动作。
朵玛装作没看见,走进屋里,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新藏装,红艳灿烂,拉上天仁走,指头在天仁手心抠抠。
天仁随朵玛和多吉来到一座千年古碉前。那古碉,基座巨大,棱角分明。天仁好奇绕场一数,竟有十三角!抬头望去:古碉细上去……细上去……如一柄利剑,直插蓝天!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藏民见天仁好奇,自言自语道:“这古碉楼的年纪谁也说不清。听我爷爷讲,好多好多年以前,这家人生了个男孩,新爸爸欢喜得不行,决心要垒一座特别的碉楼。七角九角不稀奇,他要垒座十三角的。可十三角的怎么垒?试了多少次都不成。有一天,路过的一个姑娘,随手捉了个蜘蛛,往地上一放,蜘蛛绕地上一爬,拖出个十三角的蛛网,分明是个地基图。那姑娘一走,新爸爸沿那蛛网一垒,嘿嘿,成啦。你说,稀奇不稀奇?那姑娘可不是观音菩萨显灵?”
天仁环顾四野,见高高低低碉楼撒满山野悬崖,或五角,或七角,或九角;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已残破。那漫山黛绿许是漫天碧波?那千年碉楼许是浪花朵朵?
见天仁还在发呆,老人的声音又响起:“下面那座缺了一个角的古碉楼,看见没有?乾隆皇帝打金川,那座碉楼可没让清兵少吃苦头。清兵攻了半年多没攻下,弟兄倒是遍地留下了不少,最后只好草草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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