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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意不(1/4)
玲儿带天仁往浦西外滩走,来到福州路路口。
刚才,还有微寒的风刮来。现在,午餐时间一过,太阳也像吃饱了饭跑出来晒太阳。灰白的云中,透出太阳半张笑脸来。阳光洒在人身上,暖烘烘的。
“玲儿,我们去外滩岸边坐坐,晒晒太阳。”
“侬是想晒晒侬身上的虱子吧?”玲儿的步子往福州路地下人行道落下去。
“嘿嘿,你今天让我出了血,我身上的虱子要跳出来帮我报复你,跳到你身上咬你,让你也出出血。”
“侬的话见不得光,幸好现在是在地下,阿拉不跟侬计较。出血?嗯哼,这只是万里长征才起了步,侬的苦难日子还在后头。”
钻出地面,太阳居然也钻出一张全脸来,笑眯眯俯瞰着地上这一对斗嘴的鸳鸯。
玲儿带天仁去陈毅市长雕像后外滩露天咖啡吧坐下。河里游船上上下下,身边游客来来往往,丝毫不见冬日的寒意。
天仁点了两杯热咖啡。
海关钟楼连敲两响,钟声浑厚悠扬,似乎震开了天上灰白的云。太阳更大了,烘蛋饼般烘起上海来。
玲儿喝了两口热咖啡,觉得有点儿热,把厚厚的红色羽绒外套脱下,红毛衣下微颤起伏,圆润鼓涨,又顺手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小照片来,指给天仁:“看,阿拉前几天拿驾照时照的标准像,丑死了。”
“我看看,果然丑,跟通缉的逃犯差不多。”
“呸,还来。”
“不,以后你要是从我身边逃跑了,我就凭着这张照片制出通缉令来,满世界捉拿你,抓你回来。”天仁把玲儿的小照片揣进自己胸口的口袋。
钟声渐远。
玲儿抬手指着海关钟楼,说:“知道不?小时候,阿拉家就住在那个钟楼里,就好像那口大钟是阿拉家的。每天,钟楼钟声都要定时敲响。”
“是吗?那个钟楼里还可以住人?”天仁端着咖啡,抬头望钟楼。
“也不是,钟楼就在阿拉屋里厢屋顶。”玲儿手朝钟楼下的楼层指指。
顺着玲儿的手指,天仁看到那钟楼下好像是有能够住人的房子,觉得很新鲜,说:“嘿嘿,玲儿,侬就是艾斯米拉达。”
“那侬就是夸西莫多,啊不——”玲儿惊恐地捂住自己的嘴,“今天是人日,侬不准说不吉利的话。”
天仁陡醒,连连向玲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玲儿放下手来,说:“也别那么迷信。后来政府拆迁,阿拉家搬到了浦东,阿拉就是那时候听说马先生的。那时,阿拉还小,听来阿拉家串门儿的阿姨们讲起马先生的事情,都是好话。去年,阿拉从复旦大学毕业后,进了金茂大厦里的这家美国公司的办事处工作,办事处的美方首席代表跟马先生是朋友,马先生来办事处的时候阿拉做翻译,这样就认识了马先生。”
“哦,怪不得你可以时不时从你们办事处开小差溜出来,多半是你们老板看在马先生的面子没炒你的鱿鱼。”
“阿拉家搬离那口大钟后至少有大半年时间,晚上听不到钟声,阿拉反倒睡不着觉了。侬讲,奇怪不奇怪?”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恋旧是女人的劣根性,有的老太婆住了好几十年棚屋,黑咕隆咚,可你让她搬到新的电梯公寓,她就是死活不肯。”
“对呀,马先生也曾经这么说过。他说,有的时候他说不动那些老太婆,他一生气,干脆把老太婆背到背上,背老太婆去到为老太婆安置的新家,被他背在背上的老太婆用拳头使劲儿砸他。”
“马先生跟一头牛似的,那些老太婆的拳头当然不管用。”
“算了,我们不提马先生吧。”
“好的。”天仁心头一紧。哼,老狼王,是你拿玲儿当了枪使。算了,不提就不提吧。“那我们讲点别的。有的女人嫁了老公刚开始并不爱,可几十年过去了,也就习惯了。”
“跟侬说话,老是天上一句,地上一句。阿拉讲阿拉小时候住钟楼,侬就讲女人有劣根性,还讲老太婆不肯搬离棚屋。阿拉还不是女人呢,阿拉更不是老太婆呢。哼。”
天仁嘿嘿傻笑,说:“玲儿,是你自己天上一句地上一句的。看看你,从那个钟楼扯出一部二十年来上海城市的变迁简史了。”
天仁的话似乎触动了玲儿。二十年?再过二十年?再再过二十年……那时,人家就真的变成个老太婆了哦,面前这个男人,嗯哼。玲儿自顾自哼唱起来: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侬一起慢慢变老……
天仁望着手中黑乎乎的咖啡出神。据说,咖啡能够刺激人的灵感,西洋的哲学家作家往往要喝着咖啡才能运笔。此时此刻,讲给玲儿听听我最新的思辨成果,但愿她不要又往她自己身上扯。
“玲儿,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那些女大明星嫁的老公不是新加坡富商,就是湘江老板。”
“为啥?”
“因为那些男人身上含金量最高,往往本身就是一座金矿。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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