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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械准(1/2)
艾修斯没来得及回答她那句话,他睁着红酒般凝重清澈的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望着薄荷。“这不是我的....我见过你!”
前半句话是对着自己熟悉的机甲,后半句话则是对着那位女孩。在茫茫人海中识别出一个路人甲的机率是0.000003%,但是偶遇或者其他的事故会无限拉大这个机率,直到百分之百为止。
就比如被自己的惨痛经历提醒着,新购进的爱机被偷走,而自己像个垃圾袋那样随手被扔出驾驶舱的事实。这在艾修斯的人生当中绝对是会心一击,名列屈辱榜前三,和毕业舞会上被女孩泼鱼子酱以及被年轻继母以“你也老大不小了”的随便理由安排婚姻对象的痛苦程度相齐平。
然而他的痛苦无人回应,那个被他射中的军官倒在地上抽搐,鲜血就像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往外流,生命的流失速度几乎到了廉价的地步。如果把人的活力比作罐子中堆好的硬币,那此刻属于年轻军官的罐子就是在倒置着,无数闪闪发光的硬币鱼贯而出,无情地掏空属于“活着”的某种真实感。
艾丽娅若有所思的挪到米海尔面前,没有啧啧惊叹那惊人的血量,而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将一根针管插在他颈动脉上。注射器里的半透明液体飞快流逝,代价是地上的人开始停止挣扎,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都透露出失温的苍白颜色。
“抱歉啊。”
“不知道...对不对症。”
机甲储物舱里随手翻出来的冷冻药剂,死马当成活马医的良药。她拍拍手,然后看着自己刚救的人露出无可挽回的绝望神色。
“你在这里,等着。”
“等人来救你,或者等我来救你。”
“喂,不要那么煽情啊。”艾修斯露出讽刺的表情,其实说是扭曲更合适一些。“你们是准备演一出告别的舞台剧吗?”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丝预感,但是地上深红色泽的血液太耀眼,竟然一时忘了要说什么。
“那看来你还年轻吧。”女孩随手甩飞那根针管,任由它滚落到不知名的角落去。残存的一点液体在地上艰难蔓延着,很快就汇入到黑暗中,和静默与灰尘共处。
“不知道告别是一件多重要的事情。”
艾修斯被这种近乎轻蔑的态度报以了同样的轻蔑,“不好意思,我只和我家的狗告别过呢。那年我才八岁。”
“八岁?很好的年纪。你应该还没见过血,不知道它从人体内奔涌而出的恐怖。你也没历经过死亡,顶多是在葬礼上为不相关的亲戚献上一束花。你的母亲披着带黑纱的帽子警告你不要在嘴里含着巧克力,但是你依旧那样做了。因为活着和幼稚都是如此肆意的事情,你们用这种能力毫不顾忌的嘲笑他人,嘲笑死者,嘲笑那些不能如愿的倒霉蛋,仅仅是在年轻的岁月就丢了性命。是这样吗?”
她神色冷峻,宛如完全换了个人。用近乎诱导的语气重复道“是这样吗?”
“别扯淡了,我的母亲就是在八岁那年去世的!”他咆哮着从防弹衣上取下一只短枪,每击出一发子弹就不受控制的后退一步。枪膛烫的几乎炸开,捏着扳机的手在控制不住发抖。
他并非回忆起了什么被支配的恐惧,只是想起了那条名为洛洛的狗和母亲的尸体。虽然跌在了草坪上,可那些血就像是凭空渗出来的一样多,简直快要把草尖没过去了。一场名为事故的意外,女佣和父亲调笑的脸,葬礼上痛饮的宾客与溅出的酒,一切都那么自然。逻辑顺畅的仿佛他不曾存在过,这个失去一半家庭的准孤儿,公爵继承人艾修斯·萨尔。
像条狗一样的活着和挣扎,被其他人的同情和怜悯喂养,软弱无能的接受命运安排好的一切。生活的恐怖之处在于缓慢麻痹神经,在悄无声息的瞬间。也许是你拿起面包涂拭黄油的那一刻,也许你才刚刚合上某扇门,恶魔就站在门后,冲你露出惨烈的笑脸。
他颤抖着对准那个女孩,对方的威胁力并不大,身高充其量只到他鼻尖,要用俯视的目光才能打量清楚全貌。可她眼里的情绪分明暴露无遗,那是毫不畏惧的眼神。不是胆量压过了恐惧,反倒像是熟视无睹。
就像是大人看着孩子舞刀弄剑,又或者豹子看着老鼠亮出牙齿的那种熟视无睹。这怎么可能呢,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水,随后又被凶狠的抹掉。他甚至能在那女孩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狰狞冲动,是和怯懦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极端。
她为什么不恐惧?艾修斯甚至觉得自己手中的枪都失了准头,那些带着火光呼啸而去的子弹绝不可能改变轨迹,每一发都该命中到血肉中,至少不应该是毫发无伤。
但她确实毫发无伤,于是艾修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到自己面前,像头母狮伸出指甲,然后弹飞了四处乱飞的昆虫。
而他就是那只可怜的虫子,衣领悬在少女纤细分明的指缝当中,看起来不亚于狮子的爪牙般恐怖。
“你看好了哦。”她的腔调中带着古怪的平直,宛如喉咙里装了把铁尺。“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
“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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