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层峦叠嶂（1/2）

“不用怀疑，我没有恶意。只不过……”白洛溟欲言又止，他在等祁妤朝歌开口先说。

祁妤朝歌也不是傻子，她自然明白像玄冥帝主这样的人物肯定不会轻易让位，事出反常必有妖，应该是有什么事有求于她。

不过自己都已经接受了人家的传承了，也总不能说反悔不要了吧！更何况……她还能见到师父……

一想到她的师父，祁妤朝歌黯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这是她这些年来从未有过的期盼。

当然，祁妤朝歌内心的想法白洛溟是知晓的，这么多年来，他已经看透了所有人的本质，唯独她……他不明白。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从前吗……还回得去吗？

突然，白洛溟自嘲地笑了一下，终究是他想要的太奢侈罢了。

看着白洛溟诡异的笑容，祁妤朝歌有些不明所以，她看不透他。要知道，祁妤朝歌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就是因为她能透过事物表面看透本质，眼前这个白洛溟，她却始终捉摸不透。

二人的想法不约而同却又深深被彼此牵绊着，白洛溟所说的从前，祁妤朝歌所想的曾经，不知不觉中，祁妤朝歌突然抬头，此时的她才发现原来白洛溟一直在看自己。

那个眼神，她一直都忘不掉。

就在她出神的瞬间，白洛溟突然走到她面前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温柔地问了一句话：“我现在已经不是玄冥帝主了，你也可以不用那么拘谨，白洛溟见过玄冥帝主。”

面对白洛溟突如其来的行礼，祁妤朝歌慌了神，她此刻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受这个礼……可是如果她不接受白洛溟这个礼，他就一直弯腰不起……

既来之则安之……如果注定如此的话，那倒不如接受这一切好了……

“唉……”祁妤朝歌轻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看着祁妤朝歌那一脸忧郁的模样，白洛溟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给了祁妤朝歌一个小小的惊喜。

“闭眼，我要兑现我的承诺了。”

随着白洛溟话音落下，祁妤朝歌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境外。

再一睁眼，自己已经不在玄冥之境了，呈现在她眼前的，是另一幅景象。

一个背对着她的白衣男子出现在她的眼前，祁妤朝歌只看了一眼，一眼，她的眼泪就不禁潸然泪下，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真的是好多年前最宠她的师父……

当她伸手去触摸的时候，却又觉得他离自己很遥远，可望不可即。

她哽咽着，缓缓走上前，拭干泪水，颤颤巍巍了半天，嘴里却也只吐出两个字：“师父……”

在白衣男子听到这两个字以后，突然转身，二人四目对视，祁妤朝歌的眼中藏着震惊和不舍，她不敢相信记忆中的男人居然真的出现在她面前……

时木泠汐看着祁妤朝歌炙热的目光，最终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什么，就像……好像一切都还是那么平静安宁一样。

“阡昭，你来了。”时木泠汐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说这话的语气略带一丝无奈和惋惜。

白阡昭，一个被尘封很久的名字，一个……让祁妤朝歌望而畏怯的身份。

这是属于他们的故事，也是……祁妤朝歌记忆最深处的痛处。

时木泠汐还是时木泠汐，祁妤朝歌却不再是当初那个祁妤朝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又经过了那么多事情，这一切早就物是人非了。

再看见时木泠汐的那一刻，祁妤朝歌内心除了愧疚还有那么一丝的释然，至少……她多年夙愿已了。

“师父，你不知道吧，其实我……”祁妤朝歌边说边落泪，她的苦楚没人明白，但是真的到再见面的时候，心中明明有万千话语，却说不出半句来。

看着一边落泪一边哽咽的祁妤朝歌，时木泠汐不禁心疼起了她，他知道，自己的小徒弟为了再见他一面吃了很多苦，甚至可能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头，可是手却穿过了她的头发，他忘了自己现在是灵体，只能存留片刻，不能接触到实体。

也就面对他的时候，他会把一切烦心事给忘干净。

“别哭，其实我都知道，小家伙。听说你现在还办了一所学院是吗？是因为我吗？”时木泠汐开始和祁妤朝歌扯开话题，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徒弟在他身边哭成这样，他看着心里难受。

当然，祁妤朝歌知道自己师父在想什么，也知道他是为了安慰自己，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一直往下流，停不下来……

她的师父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柔又安静，只是……她不一样了。

但是对于现在的时木泠汐而言，祁妤朝歌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家伙。

“呜呜呜呜，师父，其实我……”祁妤朝歌欲言又止，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这些年来所发生的一切说出来，她生怕说出来以后她师父就不要她了……这些年来的愧疚、自责和不安在这一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