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泄（2/2）

们却仍是在不停地伤害着女孩。

愤怒，逐渐的，女孩感到了愤怒，她把自己心底所有的情感都转换为只有一种的愤怒，并且，这不仅仅是对今天遇到的那些个人的愤怒。

是对所有的人愤怒。

是对自己在高中三年以来，不管是对所有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伤害过自己的，冷眼相对的，一旁嗤笑的，幸灾乐祸的周围所有人的愤怒。

这样的，前所未有的愤怒让女孩浑身颤栗发抖了起来，她停下了按摩自己小腿的双手，并且，她开始握紧了双拳，咬紧牙齿，她两眼泛起了一层水雾，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女孩拼命用力的呼吸着，她的胸膛也开始大幅度的一起一伏了起来，就像是一条被捕上岸的突然就没有了空气的鱼那样，一副垂死挣扎的样子。

女孩的眼睛开始变得猩红了起来，她想要发泄，她想要狠狠的发泄一通，以便让充斥着自己身体的愤怒，以及一些其他的混杂着的各种情感得以罄数迸发出来。

女孩突然开始猛裂的用力捶打起了浴缸里洗澡水的水面，发出了“砰砰”的声响，水花向外溅了出来，潮湿了浴缸周边的白色瓷砖地板，也打湿了女孩的头发。

但女孩此刻却还是在控制着自己不放声哭喊出来，她不愿意就这样把自己的脆弱又一次体无完肤的表现出来，她只得用自己的上排牙齿狠狠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她咬的嘴唇发白，她让自己可以因此而疼痛，到最后甚至感到麻木了起来。

女孩发出像是从胸膛里传出的撕裂般的声音，是动物发生危险情况时为了保护自己而发出的呜咽声。

是既沉闷又饱含了痛苦的。

女孩不断的，疯狂的，一下又一下的捶击着水面。

女孩就样，以这种的方式，就这么歇斯底里地发泄着她心底里分散开来的恐惧，厌恶和委屈，还有那满满的，抑制不住的愤怒。

她就这般狠狠地发泄着，拳头与水面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同一旁洗衣机的“呜呜”工作声交融在了一起，倒是不分彼此的，也不知是那一样来的更猛烈些。

有些水花在溅起的同时不慎飞到了女孩的眼睛里，又酸又痛的，可女孩全然不顾，她甚至都没有闭眼，依旧是目光如炬着的样子，就好像是根本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疼痛的一般。

在她就这样发泄了几分钟的时间之后，女孩却已经精疲力竭了，再没有了力气了，就是连手都只能浸在水里，是抬不起来了的。

女孩缓慢的，狼狈不堪的靠在了浴缸的后壁上。她抬起头，看向了天花板上垂挂着的亮灯，刺眼的灯光惹得女孩双目刺痛，在她的眼里依旧是书湿漉漉的，朦胧一片，也不知是被溅到的水滴，还根本就是自己的泪水，不过，在灯的照耀下，她便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说服了自己，就这样任由着流下了几行生理盐水。

于是，女孩最后还是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女孩的头发已经全部都是湿透了的，随意的贴在两颊上。浴缸旁的地板上积累了一层十张纸一样厚的的一摊汪水，以至于浴缸里的水也少了一半。

女孩发泄过后，胸膛也再没有了膨胀的感觉。

可女孩也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没有恐惧，没有厌恶，也没有委屈，更没有了愤怒。

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一副没有一点点情感的麻木的身躯。

一个空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