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筋骨全系（1/2）

第二章.筋骨全系

打定了主意，陈伍离开酒吧后在一家面包店角落挑了一个最便宜最大个的过期面包，加一瓶矿泉水，讲价买下，他已经快两天没吃饭了，胃里烧灼着疼。

陈伍这两个月基本上都是这么熬过来的，加上心理压力巨大，他原本还算健壮的身材已经快瘦成皮包骨了，陈伍明显感觉自己的胃出了问题，却也没有心思去管。

咬着面包，味道很奇怪却很填肚子，大口大口咽下再猛喝一口水，仿佛在驱散刚刚受到的侮辱，陈伍机械地咀嚼着，拿出手机靠在街边角落，蹭着网吧的无线网，在互联网上尝试搜索器官买卖的信息。

“汪汪汪！”墙角的旁边是一条暗黑的巷子，几个小孩围着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嬉笑打闹，肆意拿脚去狠踹那只瘦弱的流浪狗，那只狗疼得发出凄惨的呜咽声，但碍于敌人太多无力反抗。

陈伍有一瞬间觉得刚刚在王定宇和徐佩佩面前的自己，就像那只被围攻的流浪狗一样可悲，被生活压得弯了背脊，走投无路，却又无法反抗。

“干什么呢？！”陈伍跳下台阶挺身而出，小孩看见大人来了吓得一哄而散，边跑边骂陈伍，“脏乞丐，臭乞丐！”

“呵，确实挺像个乞丐的。”

陈伍看着自己的穿着自嘲地笑了笑，走上前蹲在蜷缩进墙边的流浪狗面前，“你怎么不跑快点？下次见到这些坏人，你得跑快点，别傻不拉几地凑上去，能得到点什么呢？”

这一刻陈伍也不知道他是在说狗，还是在说自己。

“吃点吗？”陈伍从袋子里掰了一块面包放在狗嘴边，狗呼噜着吞下，陈伍就跟狗你一口我一口共同吃完了一包过期面包。

那几分钟，陈伍好像忘记了自己走投无路，母亲重病在床，这一刻是弥足珍贵的轻松。

“面包吃完了，我得走了。”陈伍摸了把狗子脏兮兮的头，叹气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却突兀的被流浪狗死死咬住裤脚。

“干什么？”流浪狗用力把陈伍往巷子深处的拐角拖。

巷子很长，越往里越黑，仿佛走不到尽头。

“你这狗子，我给你面包吃，你该不会要把我谋害了吧？！”流浪狗咬的紧，一刻不放松，陈伍怕用力挣脱碰到它身上的伤口，只得拖着腿往前走。

哎！要是被谋害了也不错，一死百了，陈伍苦中作乐地想，但这怎么行呢？他妈还在病床上等着呢！

“哟，这是打哪给我搞来了一个倒霉鬼？”就在陈伍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破锣嗓子在昏暗的巷子深处响起，一个简直跟流浪狗一样脏的流浪汉躺在一堆纸箱子上，不说话还以为是具尸体。

陈伍还没来得及说话，流浪狗就对着流浪汉一阵汪汪乱叫，陈伍阻止不及，流浪汉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向陈伍走来，陈伍一米八的个头竟比这流浪汉还矮一个头。

流浪汉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掌，重重扇在了陈伍头上！

陈伍猝不及防被流浪汉猛力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刹那感觉脑子嗡鸣，脑浆都快被拍匀了，一阵剧痛，头晕目眩，感觉眼前景物天旋地转。

突然！

几个扭曲的大字仿佛穿透眼睛一般扑进陈伍的脑海中，随后是无数小字铺天盖地盘旋入意识，化成无数看不见的流体在陈伍身体里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

陈伍痛得满地打滚哀嚎，额头虚汗狂冒不止，当下眼前一黑，被痛晕过去了。

“你看看你，啊——让你别乱跑！”流浪汉轻轻踢了踢狗子柔软的肚子，往巷子外面走去。

“我帮你回礼了啊，让你随便吃别人东西，那倒霉鬼受不了出事可不关我的事，你硬带他来的！”

“汪汪！”流浪狗跟在流浪汉身边，轻轻叫了两身，仿佛在回话。

而被痛晕过去的陈伍，躺在地上无意识地抽搐着，肢体诡异地扭曲弹动，皮肤里一跳一跳的经络如藤蔓一样，仿佛要破体而出。

没过一会儿，陈伍居然又被痛醒过来！陈伍额头青筋暴起，咬紧牙关，身体根本不受他控制，眼前无数流星一样的小字飞来飞去，疼得陈伍浑身冷汗，他不想死！

这种疼法简直生不如死，陈伍几度要丧失生的欲望，又强咬着牙强撑住！

母亲还在病床上等着他！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养大，他还没救母亲，他还要筹钱把肾换给母亲！

不能死！不能死！！

就这样在痛晕和痛醒之间反复着，陈伍最后被痛到眼窝里蓄满汗水，眼睛都睁不开，意识极度模糊，漫长的疼痛麻木了陈伍的神经，等陈伍真正醒过来时已经分不清楚是不痛了，还是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瘫在原地缓了十几分钟，陈伍才轻轻动了动手指，缓慢地爬了起来，地上留下一滩人形的汗液，眨了眨眼，陈伍忽然觉得自己能看清脑海里的东西了。

那有一本像书一样的东西，书页在轻轻缓缓地飘动着，泛着金光，玄之又玄，它仿佛感觉到陈伍的视线，抖了两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