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北极人背心（1/2）

第92章 北极人背心

文武很快齐聚曹操营帐。

“天空异象，你们也都看到了？”曹操皱眉问。

见众人齐齐点头，曹操略显郁闷，彼其娘之，就某一人没看到！

一旁曹三腹诽：还有仆……

“今日这出必是……”刚想说出这是刘协骗人的手段，看到下首荀彧，曹操又住了口，改问道，“军中士卒是个什么动静？有何异常？”

“军心浮动，都在谈论此事，绢布上的话也已传开。”曹仁立刻道，“如何行事末将不敢擅自做主，司空，是否传令制止？”

因是在军营，曹仁这族弟便口称司空，自认末将。

曹操拍案，“不许他们再提！”而后指着几上被揉成团的白绢道，“此物不止一张？即刻下令全军上缴，若有私藏着，斩！”

“末将这就去！”曹仁抱拳。

“司空不可！”郭嘉忙出口阻止，“悠悠众口难堵，您即便禁止谈论，三军士卒明面上不说，私底下也会嘀咕，如此做法于稳定军心不利。”

曹操恨声道：“但若任由他们谈论，这不是……”给天子增加声望么，万一这些兵士信了绢布所言，倒戈相向……

下首程昱却摇头，冷脸依旧，“无妨！让他们谈论便是！主公莫不是忘了上元那日之言？”

“你是说……”曹操立刻反应过来，“但那不是只对朝野百姓……”无知百姓和军中士卒那能一样么？

似是知道曹操腹诽，程昱直接打断他话，“没什么区别！”

“是没什么区别。”郭嘉笑笑也道，摩挲着腰间酒壶，在这军帐下他可不敢犯戒喝酒，只能强忍着喉间痒意，“这白绢所言，或许还可以利用一二……”

“奉孝何以教某？”

“天命兴汉，但天子又不能亲征，主公您是代天子征战的那个，您即是汉……”郭嘉若有所指道，“不如借此绢帛之言，大张旗鼓宣告三军，天命在咱们这儿，此战必胜！”

“如此，士气当可大涨！”曹操另一谋士毛介捋须颔首。

程昱也道：“天命虽然在汉，可汉命却在主公！”

这话却是一语双关，既指曹操是代汉行事，又暗指他手握天子生死。

在场文臣都是人精，哪有听不懂的，闻言跟着点头称是。

便是曹仁几个文武兼修的武将，也跟着颔首表示赞同。

荀彧却默然不语，见众人言语中对汉室没有一丝尊重，眼底不禁闪过悲戚，待看见大自己七岁的老侄子荀攸居然也跟着点头，心下大为光火：好你个荀攸，我教训不了别人还教训不了你？等出营帐非跟你好好清算不可！

可怜荀攸莫名打了个激灵，还不知即将到来的凄惨命运。

曹操自然也听明白程昱的意思。

心想，即便今日让天子在这军中有了点微弱影响力，待十年二十年过去，将士早换了几茬，那时谁还记得什么天命地命……天子么，在宫中当个吉祥物就行。

又想到此前曹休已将皇宫“清理”干净，今日那所谓谶言彩球可能是天子以前定下的诡计，曹操便将戒心暂时按下，道：“既如此，便照奉孝所言行事吧！”

虽决定要宣扬此事，怎么宣扬却是个技术活。

例如，如何在言语中暗示，曹操才是那个“汉命”……

有一众谋臣在，自然不用曹操多动脑子，你一言我一语，很快便将细节定下。

众武将只需按计划行事即可。

至于那彩球、那神仙，都被众人默契略过不谈，这等超出认知范围之事，他们也不愿细想，不约而同在心底将之定性为“装神弄鬼”——否则，追究下去反而徒惹恐慌。

期间，只有荀彧一言不发。

宣扬“神迹”对汉室有利，他当然赞成。

但以曹操多疑的性子，在此事中他最好闭嘴，以免节外生枝。

众人高谈阔论时，曹操的确曾悄悄把视线投向荀彧那好几回，对他表现暗暗满意：文若没有出言反对仲德的话，也没有出言为天子争取利益，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始终还是某，某心甚慰……

“子孝，此事由你带着大家去做！”最后，曹操指定曹仁来主理“宣传”之事。

作为曹操手下地位最高的武将，曹仁当仁不让，抱拳应是。

众人随即告辞，离开帅帐。

回到自己营帐后，荀彧探手入怀，取出一方白绢端详良久，眼中含泪，“陛下……你真的能做到吗？臣也希望那日早早到来……”

“叔父，你唤侄儿来何事？”不久以后，荀攸入帐。

把白绢往怀里一送，荀彧没搭理这老侄子，只默默在营帐巡视一圈，寻了根顺手的竹条掂了掂，走回去一声冷哼，“无君无父的混账，跪下！”

噼里啪啦！

一阵竹笋炒肉的声音响起。

“哎呦！叔父饶命……”荀攸的惨叫声从帐内传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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